/> “哦哦好的!”芝芝打来一盆水,把青菜浸泡进去,一根根叶子都清洗干净,再捞出来放到碗里,屁颠屁颠奔进厨房,“洗好了,哥!”
“放灶台上。”
“好嘞。”
陆冲正给灶台添火,烟熏火燎的,芝芝像老鼠似的闯进来,蹲在他旁边,眨着眸儿看他动作,“这里熏人,你去外面呆着。”
外面多无聊啊,芝芝捧着脸说,“我就想跟你挨着,很安全。”
陆冲唇角微松,似被烟火熏染,声音透着几分虚柔,“你当心被火熏到。”
“不会的。”芝芝刚笑眯眯说完这话,嘴里就呛烟了,咳嗽不断,陆冲放下手中的火钳,亲自把她拉到屋外,眼看着芝芝忍住咳嗽还要再进来,陆冲声音一沉,“还想不想吃兔子肉?”
“想,”芝芝上前一步,“但是我更想跟你待在一块。”
连吃肉这一招都对她不管用,陆冲没想到她这么倔强,神情微怔,随后又听她说道,“我都在家里闷了一整天,没有人陪我说话,陪我玩,只有阿黄对我汪汪几声,只有哥哥回来了,才会对我说几句人话。”
虽然这话听上去有些怪怪的,但陆冲更多的还是惊讶,原以为她只是好奇,却不想真如她所说,只想和他待在一起,心里莫名有些感动,她的眼神又那么真挚,虽然脸上有很多疤痕,但还是白白软软,他下意识伸手去抚摸,芝芝主动握住他的手,眨眨眼,央求道:“哥哥,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病好?”
“快了,等你额头结疤。”
芝芝眼睛一亮,“那是不是我可以出去玩了?”
“不可以。”男人声音一沉,芝芝眼里满是失望,“为什么?”
“因为病还没有好。”
“我说的是病好以后,”芝芝认真道,“总不能成天窝在家里,好端端一个人也会养废了,我想跟着你进山,去打猎,去捉兔子,多好玩啊。”
“不行。”
“为什么?”芝芝声音充满绝望。
似乎她脑门上顶着大大一个问号,陆冲耐心道:“因为外面有很多坏人,你可知你脸上这些伤是怎么得来的?”
芝芝下意识摇摇头,陆冲就道:“他们觊觎你的美貌,你抵死不从,我及时赶到救了你,所幸性命无大碍,但是你脸上落下了这些伤,我怎么能再送你出去冒险?”
论扯淡的本领,他都佩服自己。
芝芝眨眨眼,“真的吗?”她被哥哥凝重的语气吓坏了。
陆冲以为这个理由暂时能打消她的念头,芝芝却忽然哼了一声,“你骗人,你就是不想让我出去,你才是大坏人!”说罢气愤一跺脚,就回屋把门重重关上。
看到她跟孩子一样发脾气,陆冲叹叹气,还是没骗得过她。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芝芝仍是把自己锁在屋里,陆冲敲敲门,“芝芝,是我。”
屋里,芝芝气愤背过身,面朝土墙,大声道,“不理你,坏人你走开!”
“好,我走了,把饭放在这里。”陆冲要走,却听芝芝说了句不要,他满是可惜道,“今天烧了笋干炒肉,笋少肉多,放了酱汁,你不是喜欢吃脆笋?”
“好吧,你放地上。”芝芝犹豫的声音传出来。
“现在不吃,待会儿可就凉了。”
话音刚落,屋门霍然打开,芝芝从他手里夺走饭碗,又砰地把门关上,这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儿,连陆冲都佩服她速度快,特地朝屋内道:“慢点吃,小心噎着。”
“知道了。”芝芝鼓着腮帮子嚷嚷。
望着紧闭的屋门,陆冲弯弯唇角,不停留多久,随后回厨房洗碗筷去了,然而当他收拾完杂物,把热水挑进屋里,却发现上了门栓,窗子也关着,敲门都不应,陆冲知道她睡着了,担心屋里闷,又敲了敲门,“芝芝?”
几天相处下来,他知道芝芝睡觉沉,雷声都打不动,既然喊不醒她,那这夜注定他沦落在门外。
月光静静洒在地上,阿黄时不时摇着尾巴,眼珠子滴溜溜转,瞅着门前自家的主人,坐得直直的,闭目眼神,旁边的木桶早已熄了热意,凉丝儿密密麻麻泛起来了,阿黄懒懒起了身,吧嗒几步走到主人脚边,找了个好地儿盘爪歇了下去,把脑袋靠在他脚上,舒服!
第二天早上,阿黄屁颠屁颠跟在主人身后转悠,主人把它关在院子里,独自出门。
陆冲出门几步远,他缓缓停下来,礼貌性的迟疑了一下,随后回头瞧了瞧,墙头绿柳,鸟雀唧唧喳喳,一个人影也没有。他自顾自摇了摇头,才几天功夫,自己这是怎么了?
别看短短这几天,养成了习惯,就跟上瘾了一样,难戒掉了。
芝芝这会儿还在呼呼大睡,丝毫不觉外头男人的一丝丝惆怅,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满身爽气,但也发现屋门被栓上了,那昨夜哥哥睡哪里?她打开门,低头看看,不会是睡在这里一晚上吧?
芝芝这时才感觉到歉意,想着晚上哥哥回来,得好好补偿他才行。
第八章 难哄的妹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