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方，恶灵咆哮，以及白缨的尖叫。
这样的混乱似终于唤醒了那个人。
他缓缓睁开眼，幽蓝色的双眸看向四周，然后注意到旁边被恶灵围攻的白缨。
坐起来，他眸光微微一沉，然后长袖一带。
那些凶煞的恶灵瞬间退开几尺。
惊魂未定的白缨惊讶的看着沉雪，同时注意到，他被啃噬得只剩下白骨的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新生出的肌肤，更加的白皙，五指纤长漂亮没有一点细纹。
感受到白缨眼底的惊慌，他面无表情起身，那些恶灵瞬间又退开几尺。
此刻白缨终于知道，为何这段时间无人见到他。因为他一直在这圣湖地下，日日与恶灵相伴，并用血肉喂食它们。
此刻他冷漠无情的神色，漫无目的往前走的样子，也如同一个没有了灵魂的恶灵。
白缨看着他背影，“陛下，您这是何苦呢？”
他眉头微微一皱，上下打量了白缨许久，“你是……”
白缨忙双手交叠在胸前，跪在地上，“占星师白缨参见海皇陛下。”
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我记得你了，白缨。”
“每当它们吞噬我时，那疼痛才会提醒我，我还活着。可渐渐的……我连这点知觉都没有了。我中间醒了好多次，又睡过去好多次。每次醒来，总觉得有什么记不得了。不过，我有些事情还是记得。”似感受到白缨的绝望，他回头，“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们回东海。如今圣湖地下这些恶灵，以我血肉为食，已非比寻常，不日即将跨过沧澜江，进入大燕境地。”
白缨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再看四周，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这些日子以血肉喂食这些恶灵，恶灵会吞噬他的肉体，灵魂，甚至记忆。记忆和他肉体一样，被啃噬零落成碎片。
所以，大多记忆与他来说也都是破碎。
他仰头，看着圣湖上的旋涡。那旋涡，是唯一有月光落下的地方。
抬手，将白缨送出了圣湖。
而就在他飞上去时，一个东西，从袖子里落了下去。
下方的恶灵们也不管那是什么，顿时蜂拥而至。他深邃的眸子陡然升起一股杀气，一掌击过去。那些恶灵顿时烟消云散，而远处，却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娃娃。
那布娃娃非常旧，还用破布，缝补几次，甚至可以说，有点丑陋。
布娃娃飞回他手心，他又皱着眉头打量了许久，然后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放在了袖子里。
白缨立在是圣湖旁边，远远望了一眼他，再也不忍，转身快步离开。她不敢多看一眼，因为多看一眼，她就会想起，那个华灯初上的燕京。
那一对壁人相拥在烟雨楼房顶看许愿灯的场景。
那是第一次，她在他脸上看到宛若初阳明媚而满足的笑。那个时候的萧蔚，好像拥有了日月星辰。
待走出了圣地，白缨再也忍不住痛心，难过靠在墙上。
行云，如果你还活着，看到如今的萧蔚，你会难过你会痛心吗？你千辛万苦想要保护的人，你不顾危险也要救出的人，终究还是‘死了呀！
第三百五十二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