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
但愿是他多想了。
江行云走出酒楼，来到街角，一路出城往最东边而去。
若是有人带慧眼，便可见一个女子，身着一身素白的衣衫，神情肃穆，而她的身后，跟着无数飘荡的冤魂。
她一边往前走，一边低低哼着歌。
她嗓子干净，此刻在夜间，仿若天籁。
一路领着身后那些鬼魅魍魉，江行云停在了一处山下。
她一路走过，脚下沿途开着妖娆的彼岸花。
抬头往山上看，可见几座古朴的建筑耸立在夜色之中。月色单薄，可那座上头仿似被荧光笼罩，非常美丽。。这算是整个上京，最干净的地方了——月重宫。
青色石板一路往上，道路两旁，隔几丈就挂着灯笼，仿似在为迷途的人指引路。
江行云在那儿站了一会儿，不时看到有人上山下山。
站了片刻，她抬起步子往山上走。这里没有庙宇的香火气息，空气里，是淡淡的西番莲香气。
进入了月重宫，见广场上有虔诚的信徒跪在地上膜拜空中念念有词。
不远处，有一座非常大的莲池，里面开满了睡莲。旁边，则有一颗至少百年的古桑树。因是夏日，上面挂满了桑葚，不时在夜风中，落下几颗，引得池中鱼儿追逐。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方才我见山下一路彼岸花，之后宫中水镜晃动，以为是震怒了那方神灵或魍魉。却是不想竟是北方的贵客。”
那声音低沉却又不失空灵。
江行云猛的回头，这才发现，那刻古桑之下，竟立着一个人。那人无声无息，她竟丝毫不曾察觉。
那人身着黑色的长袍，黑发半挽，眉间垂着一枚月牙碧玉，而他交叠在身前的手上，也带着一串同色泽的翡翠珠串。他五官清雅，带着一份遗世独立的出尘气质。
对方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身份，绝非一般人。
而在月重宫，最受万人景仰的，无非传言中能撼动天地的祭司大人了。
“我走到山下，见云舞缭绕，不由自主上来，无心打扰。”
她是战鬼，最容易吸引邪祟魍魉，自也容易将那些东西，引导此处。此处圣洁，魍魉鬼魅不可靠近，以免亵渎神灵。
那人笑道，“无妨。不知道贵客方才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我见众生朝拜，就在想，上方神灵是否真的能听到到他们的祷告？我又在想，普度众生，可众生这么多，能全部都普渡吗？我又想救人，可是，有时候，就在自己眼前的人，都救不了，我还能救谁？”
能在言语中感受到她内心的悲伤和彷徨，祭司目光含笑，道，“你随我来。”
他走在前方，黑色的长袍拖过白玉阶梯，身影忽明忽暗。
一路往东，走到了一处悬崖处。
祭司手指碧玉珠串的手指着前方，“你看到什么？”
江行云看着前方，“黑暗。”
第三百一十二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