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也没真的对我们荼蘼院怎么样过,如今我们又有了共同的敌人,当然是要沆瀣一气地先对付外人了。”
归燕不懂她说的沆瀣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大约是懂得了,她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她咬了咬唇,眼睛湿漉漉的,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
秦莞青也没说话,她小酌一口:“归燕,你恨不恨那些人?”
归燕咬了咬牙:“怎能不恨呢?被人那般羞辱?”
秦莞青稍稍抬头看着她:“那你恨不恨我,若不是你被分配到了我这个院子里,倒也不会遭受到这般待遇了。”
归燕大骇:“小姐?你?归燕怎么会怪你呢?你待归燕如亲妹妹一般,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啊!”她的眼睛瞪得溜圆,似乎对秦莞青的话很不赞同。
秦莞青看着这个傻姑娘,她叹了口气:“那归燕,你信不信我?”
归燕拼命地点了点头。
秦莞青淡淡一笑:“那你便看着就好,看我是如何让那些欺侮我们的人后悔的!”
归燕拭了拭眼角的泪:“嗯!我知道了,小姐没有忘。”但是她又皱起了眉,叹了口气:“其实小姐,归燕倒是甘愿您忘了。”
秦莞青看着这个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小妮子,觉得好笑,问:“嗯?”
归燕叹了口气:“如果小姐都忘了,不想着和她们计较,安安心心地当个王妃,那也挺好的。但是归燕私心里觉得,小姐不能忘,因为小姐一忘,归燕这仇就没人报了。”她有些羞赧地红了脸。
秦莞青倒是瞳孔晃了晃。
忘了吗?好好地和安平王在一起?听起来,倒是如水中月镜中花一样美好。
但是同样的,也和这水月镜花一般遥不可及。她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不能抛却,如果真的忘了,那他们的仇谁来报呢?
她是对方齐光有好感,但若是,父亲真的是被她所杀,那,她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匕首插入他的腹中。因为,那些仇恨,那些寄托,远比她自身的微薄感情要重要得多。
秦莞青抄起桌上的那镯子,把它轻巧的戴到腕上,刺骨的冰凉。
她的嘴角挂上了一丝隐秘的笑意,宋子玉,既然你不仁,便别怪我不义了。
当天,三小姐就修书一封,传给了宋子玉,告诉他,秦莞青对他也还存着情,见他把传家宝都拿出来了,也算是见了他的真心。所以约他三日后到秦府后门相见。
秦莞青看着那镯子,目光一厉,把那镯子从腕上歇下,往地上狠狠一摔!
那东西倒是比人的感情坚韧多了,被突兀地摔倒地上,竟然都没有碎。秦莞青摇摇头,也罢。她看向惊骇的归燕:“去把这镯子当了吧,能换多少是多少。”
归燕拾起那镯子,有些不解:“诶?小姐,我们现在,已经不缺钱了,何苦去当了这镯子啊?”
秦莞青却不愿多解释,“让你去便去。”又神色稍缓和:“这些药膏,你先拿去用着,等你用罢了,再拿去给那些个人用。”
归燕点点头,拿了东西出去了。
这屋子又重新寂静了下来。秦莞青揉了揉额角,这几天的事情颇多,让她头昏脑胀的。但是在这酸胀的头脑之中,那人的俊脸却是毫无预兆地跳了出来,他正色,“我爱你。”秦莞青的心怦怦直跳,倏忽地睁开了眼睛,觉得脸上发烫。
怎么想起他来了?秦莞青有些怨起自己来。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那白影子更加张狂地出现了,也更显现着,今天来的那个道士是个真神棍。
而大夫人的院门上,却不知道被谁泼了一门的黑狗血,第二天早上那种一言难尽的味道,让路过的侍卫都纷纷作呕。
有人猜测,这是秦二小姐的报复。可是秦二小姐却是整夜安眠,听到了归燕眉飞色舞地讲这段时期,也是瞪大了眼:“当真?”
归燕的小手比划着:“那还能有假?外面都传疯了!虽然夫人已经派人把那些东西给清洗掉了,可是还是有阵阵的味道。”她眉飞色舞的,觉得分外的出气。平日里,她一个小丫鬟当然是不敢议论主母的是非的,但是今天,大家都在说,也就法不责众了。
因为上次的时间,才女大会生生地停了,安平王一声令下,查不到凶手,这才女大会就别开了,可是让秦左相着急的都快白了头发了。
这才女大会,怎么能说停就停呢?可是要找出这凶手,也是比登天还难,还真是叫他左右为难。情急之下,他也只能来找秦莞青了。
这大约是他这三四年来,第一次涉足荼蘼院了。这牌匾还是他亲手题的,如今看,倒是颇有几分物是人非的萧瑟感。他叹口气,摇摇头,派人进去传报。
第61章 六十一 秦左相访荼蘼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