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半夜的不回家,在这里充当黑傻神吓鬼啊!”我没有好气地一耸,甩开他那和人一样讨厌的手。
“这不是吓着你了么!也算功德圆满。”他双手抱臂,嘴角笑开,白白的牙齿在月光下显得发亮,细弯的眼睛挂在笑意正浓的脸上,显得好似眼面分离般跳跃着。
“你又来这里干嘛!还是取车?”我问。
“聪明!我发现你这个丫头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头脑还算灵活!”他打个响指,走到我面前,“你来这里干嘛?”
“废话!我当然是回家!”我伸手将他推开,“离我远些,讨厌死了!”
“原来这里是你家啊!怎么这么巧?”他表情竟然很惊讶。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绕开他,准备上楼。
“喂!这就走了,老朋友还在这里!”他在背后赖皮地喊。
“我还想问你,你来这里取车,怎么还不走,跑我楼梯口装什么死啊!”
“我的车累了在睡觉,我不想打扰它,然而我也困了,所以我在这里倚靠一会儿。”
天啊,这是什么逻辑,车在睡觉!他困了不能在车里,跑门洞里倚靠!
“你是弱智,还是认为我是弱智?!”我气呼呼地往楼里走去,不想与他多废话。
“哈哈,你不觉得你生气的样子确实很弱智吗?”他在后面很不识趣地说。
我一听后面的声音在往我这里移动,心想不对,急忙调转往回走。
他刚要迈进楼栋,看我往回走,笑嘻嘻地收回脚步。
“我就说,李总的妹妹哪能这么没礼貌,是想邀请我进去坐一坐对不对?家里有茶吗?档次不高我可不去。”他双手往后一背,右腿颤颤地点着脚。
“嘿嘿!”我很腼腆地对他笑了一下,他正为我的笑而吃惊时,“咣当”一声关门声打碎他一地的笑容。
“喝你个大头鬼啊!”我恨恨地趴在门缝说了一句,之后把门紧紧地反锁上,转身“噔噔噔”跑上了楼。
人生在世,尘世一遭,必要遇到很多人,有让你想在心里永远放不下的,有让你亏着情谊永远也还不完的,必然也会有让你讨厌到在梦里看到都想踢几脚的人。
现实里欺负不了他,希望能梦见他是个白痴,之后在梦里,好好地任我欺凌一番。
我边想着,边一口气跑到了楼上,打开门,按开灯,屋里暖暖的粉光顿时让心情暖暖的、也美滋滋的。
这是前几天我和张双双逛街买的,一个粉色的牡丹花型,整个灯盘都是粉色的花瓣,含苞怒放,只展开了几片叶子。
张双双对此很搞不懂,她说:“室内还是白炽灯用起来舒服,粉粉的,用在餐厅、酒吧搞气氛还可以,正常生活不实用。”
我却很坚持,“白炽灯留着,这个也用,不管什么,很难遇到一个让你看一眼就称心的东西,‘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张双双立马打了一个寒颤,“行行行,你买吧,酸死我了,买个灯也文邹邹的。”
于是我们便以逛商场买化妆品的名义,抱回来一个小吊灯。
洗漱完毕后,跑到床上,按了一下手机,才发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电关机。
我拿起床头最近看的《培根传》,饶有兴头地看着。
培根从小生于官宦之家,加上出众的才华,在孩提时代就被伊丽莎白称为“朕的小掌玺大臣”,虽然具有这样的背景,但他的官宦之路并没有因此顺利,在经过他的坚持努力下,刚要站稳脚步时,却因为受贿而遭到了弹劾。他不但热爱哲学,还热衷于做官,因为他想给不幸的爱尔兰带来和平和稳定。
可是,这样坚持“原则”的人,最后还是败在了“不原则”之下。
“妻子是青年人的情人、中年人的伴侣、老年人的保姆。”我品读着培根的散文而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我竟然如愿以偿。
我真的梦到了那个我想报复的人,我梦见我正和一群小孩子捉迷藏,之后看到了他。
当时,我正躲在一家鞭炮店,看到站在广场上的他,立刻恶作剧心起。
我买了一小串鞭炮和一只打火机,小步悄悄地跑到他身后,之后将鞭炮点燃,立马跑开。
鞭炮啪啦啪啦地响起来,那鞭炮还窜出一束火苗,烧坏了他衣襟的一角。
把他吓得面容失色,将我乐得前仰后合。
我在自己的“咯咯”声中不知不觉地睁开了眼,外面的太阳光暖暖地照在脸上,才意识到我竟然做梦了,还笑醒了。
打开充满电的手机,一条短信飞了进来。
“五楼三号房。”后面加一个“酷”的表情。
第八十九章 一醉又怎能方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