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项寒将军一直跪在原地,无主公军令,他们不敢起身。”
“先生觉得我责罚他们,是对是错?”
——“主公处置的合情合理,望天村的士卒永远只能效忠一个人,那就是主公您。”
田渊的话头说到这儿便戛然而止,倒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剩下的那半截话他不能再继续说了。
项寒与刘风二人,表面看起来是争强好胜,可实际上却牵扯着军权的分配。
士卒的调遣任用,任务分配,这一切都不该由他们两个提出来。用谁,择谁;攻谁,取谁...无论是战是和,是进是退,只要江尘这个主公还当面,做属下的就不能擅自做主。
“兵者,圣王号为凶器也”,既然是凶器,便有锋芒,便有它的主人!铸剑者却未必是用剑者,用剑者也未必是剑主,哪怕这柄剑就那么平白的插在地上,只要江尘不授意,谁也不能想着去触碰它!
田渊心里想的便是这个意思......
“我猜先生心里一定是把我想的很冷,或者说,为人主者本就是猜忌多疑、喜怒无常,先生应该也认为我江尘是这样的人吧?”
毒辣的阳光映在地上,照得江尘眯了眯眼睛,田渊静默着,不发一言。
“先生缄口不言,便是默认了,唉,看来我做人真挺失败的。”江尘自嘲一声,有些郁闷的说道:“有忠诚度摆在那,我怎么可能信不过你们?先生既然知道我是异人,那我便问一问先生,你觉得这段时间相处以来,是我在适应你们,还是你们在适应我?”
田渊闻言步子一僵,随着他逐渐思量起来,眉头也皱的越发厉害。
“主公,主公,我,我...”
十来天的相处,田渊从最开始认主时一直思忖到现在,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得出结论,从始至终,都是江尘在迁就着他们!
“是吧?我们相处的不是一个时代,我们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不一样!举个简单的例子,你们写的字我就看不懂,虽然这跟我没文化有点关系,同样我也从来不在你们面前写字。”
“和你们打交道,我一直都采用适合你们的方式,君君臣臣这些东西我并不看重,但没法子,你们看重我也就用了。刘风对我忠心耿耿,项寒也对我恭敬有加,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责罚他们呢?以此来树立我的威严?当然不是!”
“我们当下所处的天地还是太渺小了,望天村和我们其实都在飞快的成长当中,项寒与刘风都有统兵之能,都是能行千里的骐骥,将来也肯定会牧守一方,我有这个自信!”
“但我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为谁统兵这种小事闹到我面前来,这都不是荒唐不荒唐,简直幼稚到可笑!我把他们当成龙凤,他们却给我摆出一幅猪狗的德行,争强斗勇、争狠好胜,这是胡大那样的性格的人才该做的好吗?”
一山不能容二虎?那得先看是多大一座山好不好?
说着说着,江尘竟然破口大骂起来,心里的火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田渊双手拢在袖中,脸上却是无奈的苦笑。不仅跪着的两位将军想偏了,连他这饱经风霜、人情练达的人也都想岔了。
真性情、亦或真人主?田渊很高兴自己琢磨不透江尘的心思,所谓君子三变,那人主又该有多少变?
第五十一章 人主之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