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起州眸中不由得怒意更甚,只听他冷笑一声,转头看着眼前身姿飘逸,气定神闲的谢枕溪,目光锐利仿佛刀剑,怒道,
“北逸王真是棋高一着,我等都还以为五弟被那北戎人掳走,谁知绕了好大一圈,人竟是在你这儿。”
“先前倒真是小看王爷了。”
他挑了挑眉,伸手将白眠雪揽了过来,
“王爷最好与本殿下解释解释清楚,否则……”
他一句话并未说完便停住,眉目间的桀骜几乎淋漓尽致。
白起州带来的那些军士似乎是有意要壮主子的声威似的,故意在外头不约而同地摆动了一下手里的铁戟。
在格外寂静的夜里发出铮然铿锵之音。
白眠雪突然被他捉了过来,有点儿懵懵地无措。
他只好仰头去看白起州,细细瞧去,只见他一身银甲上隐约还沾着些雪化成水的湿痕。
谢枕溪突然冷冽地笑了一声,待人抬眼看时,只见他眉眼间却是带点笑意,仿佛是一副悠然作派,
“二殿下这话,本王怎得听不太明白?”
两人正是剑拔弩张之际,小美人脑袋转过来转过去地看着他们,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用力拽了拽白起州的衣裳。
裸露的银甲鱼鳞一般刺得他手指生疼,小美人轻轻甩开手,神色有点儿委屈地道,
“二皇兄……我,我之前不是已经写信告诉皇兄们……说我正在北逸王府里做客,很快就回去了吗。”
他乖乖地仰脸看着白起州,小心翼翼道,
“我还在信纸后面画了一朵好小好小的梅花……你有没有看到呀?”
白起州一怔,垂下眸子望着这小东西,他想起那日可笑的信鸽,哪里有这样的信?
这单纯的小东西,必是被眼前这老狐狸给骗了。
只是若如此直说,只怕这娇气的小东西又要伤心了。
他只好迎着谢枕溪戏谑的目光,略显生硬地“嗯”了一声,
“约摸有信送过来……只是我们太忙,大概是混忘了。”
白眠雪还想再说什么,恰逢一阵刺骨寒风透过没关上的门扇吹了进来,他抖了抖,白着小脸先说了声,:???
“好冷呀。”
他们二人目光霎时都落在那小美人身上,只见他脸色果然有些不正常的发白,连声音都隐约有点儿轻颤。
“殿下很冷么?”谢枕溪慢悠悠阖上正堂的门,声音放软许多,“正堂果然冷些,不如去旁边侧屋待会,暖暖身子。”
“穿这么多还冷?娇气东西。”白起州表面上嫌弃他,实则目光望了望外头,毫不犹豫道,
“若是冷了我叫他们先带你回宫里去。再不然,马车上也暖和许多。”
似乎是有意和谢枕溪叫板,白起州刻意当着谢枕溪的面替白眠雪拢好衣领,将小美人雪白细腻的颈子全部拢在绵软的衣裳里。
“且去马车上等着,我还与王爷有几句话要说。”白起州桀骜锐利的眼神里露出些许讽刺,手下动作却极为轻柔,
“等说完了就马上带你回去。咱们回宫。”
“……好呀,要回宫了吗?”
白眠雪还有点儿懵,他在北逸王府呆了这几日,虽说老是会被谢枕溪这个坏人欺负,但细细算来,这里的吃食和住处他倒是都喜欢得紧。
但王府毕竟不是自己的五皇子殿,呆得再久些好像也不太像话了。
小美人只是轻轻乖乖地“唔”了一声,也不说话,只低着头。
“啧,二殿下有什么话,不如现下就问吧。”
似是看不得他们二人低语,谢枕溪的长指缓缓抚过折扇,沉沉眸光一刻也未曾从白眠雪身上抬起。
半晌,他抬起头,见白起州仍是面露不悦地盯着他,不由得勾唇一笑,
“其实本王知道殿下想问些什么,就这么告诉殿下也无妨。”
“那日玉山行宫,确实是我将人带走的。只是你们忙着应付刺客,倒忘了留意双燕堂罢了。”
“王爷是如何得知双燕堂的暗道的?”
白起州追问了一句。
“本王幼时,那玉山行宫还是北逸王府亲自建造起来的,若非陛下将那里择了去做行宫,只不过是我王府的一处庄子罢了。”
谢枕溪勾唇冷笑。
“本殿下还有一句话,王爷既然救了五殿下,缘何不肯将人送回宫里?”
“刺客在宫里宫外仍不清楚,本王如何敢冒这个险?”白起州步步紧逼,谢枕溪只是笑笑,“暂避风头罢了。二殿下不会不懂其中道理罢?”
“……狡辩罢了。”白起州愣了几息,忽然冷哼了一声,就要带着白眠雪往外走。
忽然听得谢枕溪懒洋洋地在后头叫住了他。
回过头去,只见那人眯着一双狐狸眼儿,难得的没有笑意,折扇也轻轻收起,
“二殿下且慢。方才殿下追问许多,只是本王亦有一句话要问二殿下。”
只见他眯眼轻笑,“五殿下丢了,殿下您为何如此急切?容本王冒犯一句,您与五殿下,似乎素来关系不好吧。”
“只不知,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
第 41 章 四十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