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等第一批炸肉丸出锅,顾妈特意拿竹签扎一个放凉一会儿后给自家猫吃。虽然很想吃烫乎乎的炸肉丸,奈何舌头不允许,常铭带着稍许遗憾的心情三两口解决了那颗炸肉丸并评出十分的满意回馈给顾妈。
离开烟火气息浓重的厨房,常铭用台阶的擦布蹭蹭脚蹬蹬蹬跑上二楼。二楼有三个房间,每个房间都很大,可以放下两张床。自律的小竹正窝在第二个房间写寒假作业,见到常铭走进来,小孩停下笔摸摸口袋,掏出奶糖喂给常铭。常铭嚼着糖果坐到小竹的腿上,两爪搭着桌沿去看小孩的寒假作业,瞧这页数估计再等两天就能全部搞定了。
要知道寒假才过了不到一周,效率未免太快了些。
“猫猫,这题选D,因为……”,小竹边说解题思路边抚摸猫头,力道适中。这一页刚好属于数学,小竹无意识地从第一题选择讲到第六题的解答,成功催眠了腿上的猫,致使其眼皮发沉,最终窝成一团抱脸而眠。
小竹把睡着的猫轻手轻脚移到床上,严谨地盖好被子。
“这道题选D,常铭,你起来回答为什么。”
听到威严低沉的声音,常铭迷迷瞪瞪地眨眨眼,发现周围变了个环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听着数学睡着的,梦里出现了自己坐在教室里手上拿着一张完全文盲的数学试卷。常铭被急促的下课铃惊吓醒,瞪着眼睛凝视墙壁,随后回神似的甩了甩头。
“帅帅,要吃晚饭了。”,门外传来小竹的声音。
晚饭有一道是炸肉丸,顾妈往常铭的餐盘里放了五个肉丸。对于合他口味的饭菜,常铭总愿意细致地多嚼嚼再咽下肚,等第五个肉丸也被他这般细致以待,一行风尘仆仆的人迎着趴伏在门口的蛋黄的吠叫冲入门。
“鸟……林斑小?…!”,为首的光头眼镜男气喘吁吁地说道,身上背个巨大的双肩包,他的眼睛亮得厉害。
顾妈冷静地看向她的丈夫,眉心微微敛起。
“鸟在里面的房间。”,顾爸起身说道。
话音刚落,一行人哗啦啦涌进里面的房间,围着房间中央摆放的鸟笼仔仔细细打量。
“要给他们准备饭吗?”,顾妈看着走出来的丈夫问道。
顾爸道:“不用,他们一工作起来要很久才会舍得停。”
“爸,他们是谁啊?”,顾岑溪边说着眼睛边盯着碗里最后一颗炸肉丸,他嘴里分明还嚼着一个,“你同学吗?大老远跑来就为了那只帅帅叼回来的怪鸟?”
“如果他没认错,帅帅叼回来的这只怪鸟就非常珍贵。”,顾爸坐回自己的位置,给认真吃饭的二老夹一筷子豆芽过去,“连带着那片森林一块儿珍贵起来。”
“那只鸟有啥好稀罕的,真要稀罕,狼才要稀罕。”,顾老爷子突然说道。
顾岑溪第一个没绷住,被米饭呛咳得东倒西歪,顾老太太赶紧去拍他的背,顺道瞪了老伴一眼:“吓唬小孩的事也拿出来说。”
常铭第二个没绷住,但他的表现比顾岑溪好多了,只是从椅子上跌下去。
“什么吓唬小孩,我年轻的时候真在山上遇到狼。”,老爷子哼哼道,一种低沉的,给孙辈讲故事特有的声调,“不是一只两只,而是五六只成群,当时很多家的鸡鸭隔几天就要被偷一次。”
“狼也聪明,知道趁着夜深人静搞动作,到了白天是一根毛也见不着。”
“爸,你知道这回事吗?”,顾岑溪好奇问道。
“……知道。”,顾爸皱了皱眉,他难得流露出不舒服的神色,“我小时候跑去山上挖草药,逗留太久,挖到草药后在下山的路上碰见一只狼崽子。”
天很冷,冷风像刀子利利地割过人的脸颊。还是五六岁小孩的顾爸怀里抱着能治腹痛的草药,顶着狂袭而来的寒风往山下走,突然,呼呼的风声混入呜呜的惨叫,一点不落地灌进顾爸的耳朵。
小孩子最逃不过好奇,哪怕长辈天天掐着他的耳朵千叮咛万嘱咐,顾爸当时就是这样的小孩子。于是顾爸只犹豫半晌,就循着呜呜惨叫找过去,之后他停在一大丛枯黄的野草前面,用手扒开野草丛,一双幽幽的兽眼虚虚望着他。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狼。”,顾爸说道,“它很小,比帅帅还要小很多。”
还是小孩的顾爸不知道这是狼,他以为它是一只狗,这也怪不得顾爸,就算是长大后的狼也有人认成狗。
酷似狗崽子的狼崽子在冷风中抖得要被吹走,顾爸伸出手试探地挨近它,遭来狼崽子虚弱无力的龇牙低吼。
顾爸道:“我以为它受伤了,受伤的动物在那样冷的天里肯定活不下去。”
小孩子心善起来胆子也很大。顾爸把草药小心翼翼包入口袋,然后他对着戒备的狼崽子嘘声安抚,说的无非是我不会伤害你之类的话。狼崽子肯定不相信他,野生动物怎么会突然相信一个才刚遇见不久的人类,因此,顾爸一伸手它就张嘴,缩手了它也紧紧盯着。
“后来你爹把它抱回去才发现它其实没有受伤,但肚子很瘪。”,轮到老爷子描述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卷了烟斗,在老太太的瞪视下只是含嘴里没有点火,“那只狼崽子可能被抛弃了,可能是自己贪玩不小心跟丢的。”
跟丢了还是被抛弃的,只有狼崽子自己知道。顾爸把饿晕的狼崽子安置在柴房里,用竹篮子垫了厚实的毛巾,借着灶台那温暖的余烬驱散威胁狼崽子生存的寒冷。他的父亲舀了一小碗骨头汤放在竹篮旁边,骨头汤带点肉,晚饭刚好剩下一些。
“这不是狗,是狼。”,他对顾爸笃定道,“生活在山上,隔壁的老于家的鸡又被它们偷走了两只。”
还是小孩子的顾爸露出茫然然的表情,他嗫嚅着好像做了件错事:“...我以为它是狗…”
“先养它一个晚上,明天把它放回去。”,老爷子把骨头汤放到竹篮子旁边,他摸了摸儿子的头发,“别被于叔叔看见,不然他一定要摔死这只狼崽子的。”
“后面呢后面呢?”,顾岑溪已然听得入迷,迫不及待要听后文,“狼崽子被我爸放归山林了??”
“应该放归了。”,顾爸淡淡说道,“其实后面的事情我记得不太清了。”
“那爷爷记不记得?”,顾岑溪把头转向老爷子,手里就差一盘瓜子,“您要说不记得可就扫兴了哈。”
“当然是放归了,还能咋样。”,老爷子磕了磕烟斗,双手扶着膝盖慢慢起身,“我吃饱了,我要出门转悠转悠。”
两主讲人一个说记不清了,一个说要出门转悠,这故事基本到此为止了。顾岑溪失望地叹了口气,听到里间传来的动静时他又振奋起来,他其实蛮好奇那怪鸟的来历。
那怪鸟确实是林斑小?,而且是被麻醉针扎过的林斑小?。
“血液里有麻醉剂成分,我也从它身上找到针孔。”,顾爸的老同学萧伯劳摘下眼镜,擦了擦一额头的汗,沉着脸说道,“这麻醉剂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天上不掉麻醉剂,麻醉剂只会是人射上去的。
“有盗猎。”,顾爸皱着眉说道。
萧伯劳呼出一口长长的气,脸上的不安随着接连溢出的汗珠愈来愈多,“我得知道你这边还有没有其他的林斑小?,我明天得去看看。”
“好,那我明天找当地的导游带你们去。”,顾爸点点头道,“今晚你们有地方住吗?”
“我们在森林里扎帐篷也是可以应付的。”,萧伯劳笑道。
顾爸笑了,知道老同学在开玩笑,“森林里有狼。”
他这话在老同学听来也像是开玩笑。
第 159 章 顾帅帅是只回村过年喵(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