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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两世羁绊[2/2页]

病娇将军心头宠 炽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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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被裹成包子的手腕,撇了撇唇瓣,忽而想起梦中男子也似乎姓宋,略显红肿的杏眸飘过一丝了然,大抵这世间姓宋的男子都不正常。
      “几时了?”
      “已经辰时了,”红柳暗觑着无忧的面色,见她似是已从噩梦中转醒,便又试着提到,“许管事派人传话,说教习麽麽从今日起就不再来了。”
      “夫人不如在歇息会儿?”
      无忧摇摇头,红柳也不再说话。几个丫鬟端着铜盆锦帕等梳洗之物进来伺候,手脚麻利的为无忧换衣簪发。
      昨夜下过一夜的细雨,晨起倒是个难得的好天儿。
      无忧早膳也未曾用多少,平日里欢喜的碧粳粥,八宝小酱瓜今儿不知怎得却也索然无味起来。
      她腹中隐隐不是,只是身体一向康健,在红柳提议寻大夫再来看看时,她也就拒绝了。
      春日里的天儿,暖意融融的。此刻她正歪坐在秋千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着打盹儿,婢女怕她受了寒,特意寻来了雪狐皮氅轻轻覆在她肩头。有些热,但她也不想去佛了这般好意。
      毕竟这府中真心待她的也没有几个了。
      自入了将军府,她便一直做小伏低,不惜转了性子,想要去报那男人救她的恩情,可现在瞧来,倒是磋磨了自己。
      无忧樱唇轻翕,昨夜她已是看透了,他这等人自是少不得莺燕绕侧,这府里少她一个也算不得什么。
      做了他多半年来的小妾,纵是天大的恩情也算是一笔勾销了。
      从此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她还是那个北疆的无忧,任谁也欺辱不得。
      只这如何安然离身,倒还需从长计议。
      无忧想的入神,却忽听从月门外传来一女子声音,“夫人倒是有闲情荡起秋千来,想来这热病倒是好利整了。”
      无忧杏眸微挑,远看着一红衣女子身段婀娜,步履翩跹着绕过月门,向她走来。带起一路的脂粉香气。
      甚是甜腻。
      那女子她识得,皇上亲赏的美姬里模样算是最出挑的,似是唤作花织。
      “大胆,怎能对夫人如此无礼!”一直默默侍候在旁侧的红柳似是也看不惯那女子的造作,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路,轻嗤出声。
      缓步走来的美姬显然未曾料到这一小小奴婢便敢拦了她的路,娇美的面上带上些薄怒,朱唇轻开,刚要说出些刻薄言语,却被身后跟真的白衣女子夺过了声,“奴婢们无意冒犯到夫人,还请夫人见谅。”
      白衣女郎目光凌厉,不动痕迹的扯着花织衣角,施施然拜了下去,满目虔诚,“奴婢们一直幽居在南苑,今日方才能随意走动。未曾拜见过夫人,还请夫人见谅。”
      那声音清凉中带着一丝的沙哑,显然是唱了一夜的小调儿,怕是伤极到了嗓子。
      只这单薄寡淡的样子倒显得甚是可怜,如今往院中那么一跪,让人瞧着,倒像是受了苛责的宠姬。
      若搁到昨儿个,无忧看到这群美姬,怕是还要暗自神伤些日子。
      只如今想通了,倒也着实没了趣儿。
      她纤细微动,轻轻呼回红柳,却也未曾开口,只那么歪在秋千上坐着。
      倒也不是为了旁的,那宋燎恩同这几位美姬弹唱一夜,让她正院的人不能睡得好觉,着实让人心烦。
      许是过了有半盏茶的功夫,蹲跪在地上的花织终是耐不住性子,一脸怒气的向无忧说道,“夫人,奴家昨晚侍奉将军一夜,现下身上酸的厉害,怕是不能久跪,”
      这话儿说的不分礼数,却是也耐人寻味了。
      云希暗扯唇角,骂了声蠢货。
      侍奉?难道不被疼惜,接连跳了一夜的舞还算是得了宠?
      二人间细小的举动却未曾入了无忧的眼,她微微颔首,“美人请起,你我俱是伺候将军的,倒无需对我行此大礼。”
      她长睫轻颤,纤细的柔荑抚过大氅的毛领,似是漫不经心,实则着实无趣的问道,“不知二位美人前来何事?”
      花织轻抚起纤腰,眸光上下打量起面前人,面若芙蕖,肤似凝脂,放在北疆大抵算个美人儿,可身上总是少了些京城女子的气度,一股子乡下女人的野性,怕是将军也是图个一时新鲜,更算不得什么夫人。
      她本是个性情肤浅之人,心里想着,面上也就没了一丝恭敬。
      花织轻锤着素腰,嘴上娇笑,拥着她那似是能溺出春水来的嗓子说道,“将军着实威武,奴家这身子真是受不住了,现下腿儿还在打着颤。姐姐便让人搬把椅子给奴家坐一坐,可好?”
      花织笑得娇俏,宛若一朵盛开的牡丹,灿烂夺目。
      倘若无忧是个男子,怕是也会多看一眼,只她是个女子,更是个想要躲开宋燎恩的女子,花织如此当众提起宋燎恩昨夜的恩宠,反倒是让她无感。
      无忧点点头,刚要吩咐下人搬来藤椅时,却忽而眼珠儿一转,想起了教习麽麽所说的七出之罪。
      身为女子应是大度,以夫婿为上,妻妾和睦,绵延子嗣,不妒不争。
      或倘若她妒呢?是否就算犯了这七出之罪。
      依着宋燎恩的出身,那般的身家怕是将祖宗礼法看的比天还重。无忧暗搓搓的笑,若她对这皇上送来的美人妒上一妒,怕是不用她求,宋燎恩便要将她逐出府
      岂不美栽?
      无忧心中算盘打的噼啪作响,面上却是愈加冷了下来。
      她缓缓起身,本是娇柔的一张脸却刻意的摆出了一副恃宠而骄,一朝吃了陈醋的小模样。
      掌心在大氅里暗暗攥了几下,无忧轻抚住心内的紧张。她三两步走到花织的面前,望着她那洋洋得意的嘴脸,抬手便是一巴掌。
      “啪”极是清脆,打的花织一个趔趄,众人皆是一惊。
      花织更是满面的不可思议,似是都忘记了面颊上的疼痛,她伸出一支纤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无忧,唇瓣嗫喏半晌,却是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正院是我的地方,在这里我当得一声夫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此大放厥词,不知廉耻!”
      “红柳,”无忧面上带怒,平日里娇糯的小嗓子也不由大上了几分,“把她们给我打出去。”
      平日里不言不语的小姑娘一朝变了脸,到还真着实唬人。
      红柳收起了差异,急忙应了一声,同着院中的丫鬟小厮将地上的两人抬起,像丢破抹布一样丢出了正院的门。
      听到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院中的小姑娘才悄悄转过身,她眼眶红红,在大氅中不住搓着手,这一巴掌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还真是疼啊。
      而月门外,被打了一巴掌又被丢出的花织正四肢着地,仰身趴俯在青石板山,身上的桃红纱衣也皱巴巴的聚成一团,满头琳琅的珠钗七扭八歪的不成样子。
      云希轻爬起身,玉指纤纤,轻轻拍落了襦裙上的泥土。她俯视着僵坐在地,毫无礼法的花织,忽觉她像一只斗败了的花母鸡,竟“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今天的话,你属实算过了些,”她委下身扶起花织,“在这府里,下人奴才们大小也称她做夫人。”
      言外之意,那就是她与花织,大小连个半个主子也算不得。
      花织心觉难堪,猛一甩手打落了云希的柔荑,凤眼一瞥,气鼓鼓道,“她算得上什么主子?咱们的主子只有那稳坐京中的世子妃娘娘。”
      “我瞧着你是怕了她这野蛮样?竟忘了世子妃娘娘的交代不成?”
      云希闻声微别过脸,面色轻变,却转瞬又换上了一副笑靥恹恹,与世无争的模样,“怎么敢忘?”
      她们这起子人,自幼便被从各处搜罗来,养在府里精心□□着,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一个个相貌不俗,又能歌善舞,可最后却不得也是一碗绝子汤下肚,成了徘徊于达官显贵间最像主子却又不是主子的间人。
      年轻时仗着美貌得男人一时得宠,待年老色衰,又无子嗣傍身,要么成为主子们的弃子,要么比弃子还不如,不知哪日便得了主子的厌弃,随便打法到哪个勾栏瓦舍里,过那任人欺凌的日子,她真真是恨透了这样的活法。
      花织瞧着云希一副清水寡淡的模样轻嗤出声,她随意拍打起纱衣间的暗里,轻飞起一阵阵香气恼人的灰烟,“娘娘给这绝子香药极其霸道,我劝你还是拍一拍,”
      她说着忙撇一眼被关上的月门,见那门被关的死死的,四下里也无人,这才又压低声音,“莫要因那贱人的肚子,害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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