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伍!去给兄弟几个打些水喝。”
“丁伍!我的床单怎么还没洗!”
“丁伍!”
......
虽比同届的弟子年长,却没几个人正眼瞧过他。丁伍为了跟这些富家子弟打好关系,平日里没少替他们做事。
纵使这般低三下四,忍气吞声,还是没能逃过沦为众矢之的的宿命。
郑明淙是二长老的亲外孙,二长老在明穹派向来德高望重,正言厉色。整个门派都没有人敢轻易与之辩驳,就连掌门也要让他三分。
郑明淙仗着二长老的偏袒更是狐假虎威,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连面对其他几位长老他也敢出言不逊。
一次下山历练,洗衣归来的丁伍路过河边树林,却瞧见郑明淙正在欺侮良家妇女。丁伍低着头加快步子走开,这恶霸并非他惹得起的角色。
“救命啊——”
女子一声声嘶喊刺痛丁伍的内心,双手紧紧抓住木盆挣扎不已,又拼命劝着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到底是良心驱使他停下脚步,转身走到淫威泛滥的郑明淙身后,举起手中木槌趁其不备狠狠砸去,郑明淙瞬间头破血流,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痛苦万分,那女子见状拔腿就跑,再不见了踪影。
“丁伍你是不是疯了!”郑明淙似发疯的野兽般大声咒骂,引来四周听到动静的弟子。
围观之人见丁伍手持棒槌,郑明淙满头是血,瞬间明白刚刚此处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一会儿跳出几个帮腔的人,扶着受伤的郑明淙冲着丁伍破口大骂。
“丁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同门师兄弟!”
“丁伍你在干什么!”
一声声讨伐声将丁伍淹没,众人压根不管他如何争辩依旧指指点点,更有甚者为了讨好郑明淙对他拳脚相向,最终只能由着众人将他押回师门。
“丁伍,你可知罪。”
“老夫要杀了你!”
“将他逐出师门!”
一声声呵斥将丁伍从梦中惊醒,自从意外得到天机令碎片以后,每夜都会想起被逐出师门那日的屈辱,醒来时总是满头大汗,浑身冰冷。
茅屋外的树影倒映在窗户纸上,随着晚风左右摇曳。
丁伍一声叹气,躺在床上气定神闲,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之夜。
不知何时开始,树影晃动得愈发剧烈,一阵阵低沉的脚步声将茅屋团团围起,月光晃过刀面噌噌发亮。
“是何人在外面。”丁伍不为所动,拖着声音慢条斯理地问道。
门外传来男人低沉雄厚的声音,“在下是银扇门门主贺行,听闻大侠手里有我银扇门的东西,此番特意前来讨要,归还之后必有重谢。”
丁伍冷笑一声,“小小银扇门哪来的胆子如此抬高自己的身价,江湖上向来只说是沈大侠的天机令,并非是你银扇门的天机令,怎么就谈上归还二字。”
门外的人见他不留情面,一改刚刚谦恭之态派人破门而入。丁伍抬起眼皮瞅了瞅眼前这群人,正是今早在面馆碰上的那些家伙。
“我银扇门门主千里迢迢来到笠州算是给你面子!你算个什么烂鱼烂虾,竟敢对门主这般无礼!”站在贺行前面的护法原形毕露,指着床榻上的丁伍一顿唾骂。
面对来势汹汹的银扇门,丁伍缓缓坐起打了个呵欠,“碎片只有一块,想要的话就先解决了在场的其他人再说。”
话音刚落,茅屋四周暗处涌出形形色色的江湖术士,个个面色凶恶,绝非善类。
众人如恶狼般缓缓靠近茅屋,贺行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身影不由得心头一怔,他也不过带了十来号人前来,若是真要大动干戈自己倒也没几分胜算。
不过作为正派之首,自然还要继续虚张声势。
贺行清了清嗓子振振有词道:“沈循曾拜入我银扇门修行,所创天机剑法自然应当归我银扇门所有。况且这些个不入流的闲杂人等岂能与我银扇门抗衡,若是不想死的话还请速速离开。”
眼下天机令碎片近在咫尺,众人断不可能轻言放弃,各个掏出自己傍身的武器,只待一人先行出招,屋外随时都会厮杀起来。
“杀!”
不知何人一声怒吼,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混沌。
 
32 螳螂捕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