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日父皇恰巧路过,听到屋中传来听璇的呼喊,不管女儿如何哀求,他却因为害怕母后责备便悄悄溜走,剩她一人绝望在黑暗中。
父皇厌恶母后强势,母后憎恨父皇花心,二人不过是为权联姻,互相利用罢。光国虽以女子为尊,却有一条不通人性的戒令,被休弃的女子不得入朝为官,更别说掌管国家大事。
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就这样被迫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听璇记忆里母后一直忙于政事,而父皇总是不见踪影,妹妹打小生的机灵高傲时常瞧不上她。
她在这般困境中生活了十六年,直到被母后视为弃子嫁入钺国,她才从陈晟身上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怀。
陈晟见听璇眼眶通红潸然泪下,一时间不知是自己说错了哪句话惹得听璇难过,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安抚道:“怪我一时心急竟多嘴了些,听璇你好好休息莫要动气,要是不舒服就深深呼吸气沉田。”
陈晟为了给听璇示范将腮帮子鼓得像个蛤蟆一般,逗得梨花带雨的听璇忍俊不禁,拉起陈晟的手坚定的说道:“我一定会让肚子里的孩子好好长大,我也要努力成为最好的娘亲。”
明月别枝,半夜鸣蝉。
亥时一刻刚到,一个江湖装扮的男子便出现在映月亭前。
陈景已在亭中恭候多时,虽然他知道男子会准时出现,可这次要打探的消息他却迫不及待知道答案,早已按捺不住前来。
“陆兄,可有消息了。”
陆砚为陈景传递情报江湖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焦急,不过这次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见陆砚摇摇头面色无奈,陈景不敢置信般走上前去再三确认,“这世上怎么可能还有你打听不到的事情?永宁绝不可能凭空消失,恳请陆兄增派人手再去调查,她只是走得快了些,还请陆兄多多费心。”
陆砚虽有众多眼线遍布江湖市井,可这次当真是一无所获,他也不想再继续白费功夫,便直言道:“三殿下,你我多年交情,定知道我陆砚替人办事向来尽心尽力,只是这温姑娘确实了得,恕在下无能为力。”
陈景知道陆砚的人手上到名门下到丐帮,只要是江湖之事他无所不知。可永宁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却能完全躲避陆砚的眼线,消失得无影无踪,当真有些说不过去。
兴许是陆砚有所隐瞒。
见陈景不再多问,陆砚又向他提及一事。
“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想再告知三殿下一件事。”
“陆兄请讲。”
“前些日子你让我查的月影教一事有了进展,不过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消息我也没有十足把握,只是见三殿下如此上心,若是不说心中有愧。”
陈景瞬间警惕起来,本以为寻找月影教圣女一事再无可能,眼下又传来一线生机,是真是假还需自己亲自定夺才是。
“陆兄但说无妨。”
陆砚从衣层间拿出一封密信交给陈景,“江湖传闻有一月影教弟子在颂州开设医馆,救治死伤无数,妙手回春。”
“相传月影教主为了让弟子谨言慎行,凡是入教弟子皆要种下噬心咒,但凡有人说谎欺瞒便会咒发身亡。且传闻中此人颈部有一道新月形印记,正与月影教的噬心咒有所相似。”
陆砚不忘提醒陈景一句,“此人如此大张旗鼓地暴露月影教弟子身份怕是别有用心,还请三殿下三思而后行。”
陆砚的忧虑陈景亦是想到了,不过这种扑朔迷离的事还需自己亲自打探一番才可消除疑虑。
“多谢陆兄提醒,陈景铭记于心。”
寻找永宁之事自然也不能搁下,眼下只能先派锦翊私下带人四处打探,自己前去颂州找寻月影教的消息。
颂州城内不算繁华,但民风淳朴。
百姓们除了耕田织布,却也奉道斋僧。
打油村的村口挤满了人群,队伍的尽头坐着个白纱掩面的姑娘,身旁还跟了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儿。
陈景为了混入人群,向街上裁缝铺子里的老板换了一身短褐,一双草鞋,再背上个竹背篓,一副干了农活回村的少年模样。
听村口附近的商贩说,这神神秘秘的女子就是江湖传闻中能起死回生的月影教圣女,正是咱颂州百姓的虔诚打动了她,她才愿意不远千里到此处为咱看病。
附近几个村庄的百姓听闻圣女在此,纷纷拖家带口前来一睹圣女风采。
排队看病的队伍中除了穷苦贫民,也有富绅土豪。
那姑娘见病患穷苦便少收些银两,若是家底殷实便正常开价。
排了一个多时辰的队伍终于轮到陈景,姑娘不经意间对上陈景的眼眸微微失神,没想到这穷乡僻野竟也生出这般标致的男子。
陈景伸出胳膊递到姑娘面前,姑娘略带羞涩为其把脉。
再三确认脉象后神色大变,看着陈景忧心忡忡道:“公子怕是时日无多了。”
23 同床异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