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严大人这番话是何用意,倘若那陈景抓不到你的把柄就没法儿定你的罪,还请严大人不要自乱阵脚,免得惹火烧身。”
“下官自有分寸,可若是下官遭遇不测,家中那本账簿可把这些年的流水清清楚楚地记录在册,上面还有项大人的亲笔签名和手印,还望项大人同心协力找到冯庆怀下落,定要将其斩草除根!”
长风本无心偷听,可无意间听到陈景的名字后便趴到墙边一字不落地听了个遍,却没想这是场结党营私的秘密谈话。
长风轻手轻脚地吹灭屋内的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回前院,给了店小二些赏钱便匆忙离开了。
夕阳渐长,飞鸟与还。
劳作一天的百姓们收拾着谋生的家伙满载而归。
街坊邻里满是孩童的嬉笑声,阵阵饭菜的香气包裹着各个村落。
陈景满心欢喜地伫立在靖南王府门前,从前他不过将此地当作临都城内的栖身之所,如今几日未归倒有些想念了。
守门的家丁见陈景归来激动不已,他拂了拂手没让家丁前去通报,大步朝着永宁寝宫的方向走去。
向来肃静的陈景确有几分喜形于色,一旁的锦翊见此甚是欣慰,跟在陈景身边多年竟不知道他除了板着脸之外还有这么多情绪,见其去寻三王妃,便悄然退下了。
推开房门,屋内却空无一人,陈景正愁这丫头上哪儿了又听见花园里传来一阵阵的炮响声。
花园里,永宁端着一支胳膊粗的铁器放到眼前,全神贯注地瞄准两丈远外的花坛。
“砰——”
铁器里传来一声巨响,不过一瞬之间花坛便炸裂开来,威力巨大。
永宁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位小姐,举止文雅秀气,可她并没有被这巨大的响声吓到,反而津津有味地看着永宁玩弄。
假山处的陈景停住了脚步,意欲看看这侯府千金和太傅府的千金平日里聚在一起做些什么。
射出火石后的铁器十分烫手,来不及反应的永宁立马抛下手中之物,来回直扇动着烫红的手心。
眼见那铁器冒着浓烟可把清筠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前来拉住永宁的手查看伤势,满是愧疚道:“永宁疼不疼,都怪我还没研制好便拿到你面前卖弄,丁香快去为你家小姐拿些烫伤药来。”
永宁生怕清筠自责,笑笑说道:“多亏我扔得及时,并无大碍,若是不小心摔坏了你的火炮,还请林姑娘不要怪我才是。”
清筠本是心疼的,见永宁贫嘴又白了她一眼,“这是什么话,烫了你的手我还会怪你不成。只是适合制作这火炮筒的物材实在难寻,既要能受住火石的威力,又要能便于携带,如今我寻遍各处也未曾寻到。”
见清筠面色失落,永宁信誓旦旦道:“你可是临都第一才女,这天下岂会有你做不出来的东西!”
从小到大,永宁一直支持着清筠去做自己心中所想之事,纵使不被家人看好,不被世俗接受,但永宁一直陪伴在她身旁从未离弃。
“既然三王妃都这么说了,清筠定当竭尽全力潜心研究,改日定当送三王妃一份大礼。”
见二人其乐融融,陈景便不再上前叨扰。永宁结交的朋友果真如她一般胆识过人,当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丁香端着烫伤药前来,却瞧见假山上有一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那处,仔细一瞧倒像是三殿下。
只见丁香同永宁小声呢喃了几句,永宁便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大喊道:“三殿下爬那么高得仔细些!可别摔着了!”
一旁的清筠和围观的丫头相继望了过来,看着风尘仆仆的三殿下掩面发笑。
陈景可受不了这众目睽睽的场面,又沉下脸来,拂袖一扬转身而去。
前院里,膳桌上布满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只待三人前来用膳。
陈景本以为这筵席是为了清筠准备的,自顾自地拿腔拿调,挑肥拣瘦,显摆王府正主的架子。
“这鳜鱼虽色泽鲜美,肉质嫩滑,可味道却淡了些,撤。”
“冬瓜薏米粥性寒凉,还是少些食用为妙,撤。”
“本王不想喝乌鸡汤,撤。”
永宁却不理会他这一套,明面儿上摆着张恭敬的脸,语气里却是好不伺候,管他爱吃不吃。
“那红烧肉确实咸了,永宁给三殿下多呈上一些。”
“三殿下此番回来火气旺盛,丁香快吩咐厨房备一份清炒苦瓜端上来。”
“若是不喜欢三殿下出了府去吃便是。”
眼见桌上的菜肴越来越少,清筠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三殿下还是多少吃些吧,永宁得知您今日回府,特意为您准备了一桌子菜,若是都倒了岂不浪费。”
原本闷闷不乐的陈景神色闪过一丝惊喜,又故作镇定道:“三王妃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
永宁被清筠拆穿后面露窘迫,可这陈景还要故意刁难她岂能再忍,正要与之争辩,陈景又接着说道:“来人,按照刚刚撤下的菜品再做一遍,红烧肉做淡些,鳜鱼多放盐。”
靖南王府这客当真难做,清筠瞧着或阴或晴的二位又暗暗发笑,也不知这俩人上一世是多大的仇怨,这世才来结为夫妻互相折磨。
陈景心情大好,突然想到明日周兄到访时,永宁难免受了冷落,不如为她寻个说话之人前来陪伴,“本王邀了位旧友到府上一聚,不知林姑娘可否能赏脸,明日到府上一同用膳?”
清筠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便应了下来,“多谢三殿下相邀,清筠向来清闲,明日定准时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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