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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来打听的,都嫌贵。”梅雨说:“我要买你能按多少钱?”金书记说:“五百万,这是开会决定了的事,不能更改。”梅雨说:“那好,我走了,顺路过来看望一下老领导。”金书记送他出门。
      梅雨把车开到一个僻静处,然后给冬菊打电话。“冬菊,我现在急需一笔钱。”冬菊:“多少?”梅雨:“三百万。”冬菊:“你把户名、卡号、开户行,发到我手机上,我让会计给你转款。”梅雨给发过去,半小时后梅雨收到短信,冬菊给他转了三百万。
      到了晚上七点多钟,梅雨开着车,来到金书记家。
      金书记正在看电视,见到梅雨,忙让坐、沏茶。梅雨坐下,两人闲聊了一番,然后梅雨说:“听说金书记的女儿在美国读书,开销一定很大吧?”“是的,”金书记说:“这些年的积蓄,都给她读书了。”“奥,是这样,”梅雨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茶几上,说:“这是五十万,就给你女儿做点添补吧。”金书记忙说:“这怎么可以,你挣钱也不容易。”梅雨说:“实话说吧,菊花时装厂,我想买下,还请金书记多帮忙。”
      “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梅雨起身告辞,金书记赶到大门口的时候,梅雨已经上车了,梅雨说:“金书记,回去吧,我走了。”
      第三天,金书记给梅雨打电话,说让梅雨过去,菊花时装厂,贰佰伍拾万成交。
      梅雨赶到办事处,交了款,办好了手续。
      过了有七、八天,梅雨和张梅正坐在办公室里,红芸服装厂王厂长走了进来。张梅说:“王厂长,这回送钱来了?”“送钱来了,这回真的送钱来了。”王厂长一边说着,一边坐到沙发上,接着说:“梅总,我是个痛快人,有话直说,我想租菊花时装厂,你出个价吧。”张梅一头雾水。
      梅雨说:“既然王厂长爽快,我也爽快,九十万一年。”
      “八十万成交。”王厂长说:“爽快不爽快?”
      梅雨说:“这八十万嘛,低了点,捌拾伍万,怎么样?”
      王厂长说:“哎呀,你这么大的老总,还差五万块钱,八十万,半年一交,明天我带钱来签协议。”
      “好吧,”梅雨说:“就冲你这痛快劲,租给你。”
      “好吧,就这样,我明天过来。”王厂长说着就下楼走了。
      张梅瞪大了眼睛,问梅雨:“怎么回事?”
      梅雨笑说:“我把菊花时装厂买下了。”
      “好你个梅雨,这么大的事你敢瞒着我去做,多少钱买的?”
      “二百五十万。”
      “钱从哪里来的?”
      “从广林的一个朋友借的。”
      “利息多少?”
      “没说利息,只是说先用着。”
      “为什么不给我说?”
      “不是给你说了吗,你不同意。”
      张梅喝了几口水,又说:“怎么这么低价买下的?”
      “我给金书记送了五十万。”
      “说起来,这也是个好生意,可你不该瞒着我。”
      梅雨说:“三百万,每年租八十万,四年就能回本。”
      张梅说:“走,开车带我去。”
      “去哪里?”
      “去看看你的杰作,去菊花时装厂。”
      “现在?”
      “现在。”
      二人来到菊花时装厂,张梅感到是这么亲切。几年了,张梅经常做梦在菊花时装厂里。
      他们进了供销科,张梅看到了她使用的那张书桌,只是抽屉里空空如也。
      张梅说:“我从十七岁来到这个厂,那时我还是一个乡村妹子,没想到现在我成了这个厂的主人。”
      张梅到花窖里挑了几盆花,梅雨给装到车上。
      “走,到那个熟悉的小饭店喝杯酒庆祝。”
      “你不生气了?”梅雨这才敢问。
      “生什么气?我要庆祝一番。不过,我可警告你,不许有下次”
      “好好,。”梅雨答应着,来到那家熟悉的小饭店,梅雨从车上拿了一瓶酒,
      找了一个单间。
      老板娘说:“几年不见了,小梅都胖了,张梅更年轻了。”
      张梅笑说;“你就会逢人减岁。”
      二人坐下,张梅说:“一人点两个菜,你先点吧。”梅雨点了一盘牛肚和一盘知了。张梅点了两盘素菜。
      张梅指着那瓶酒说:“今天就喝一瓶酒。”
      梅雨问:“你真的不生气了?”
      张梅说:“你嘛,将功补过吧。”
      “不过,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必须跟我说。”两个人斟满酒,张梅端起酒杯,“来,庆祝我们的成功,干杯。”两人一饮而尽。
      二十七
      张梅说:“那七套别墅,都是精装修,都装修半年多了,找保洁打扫一下,开窗通通风就能住。我看,咱们挑一套,搬进去住。现在这套房子,给我妹妹张伟住,她到现在还租房子住呢。”梅雨说:“你看着办就是。让张伟住很好,那套房子离零售店很近,她上下班也方便。”
      张梅说:“我看那些家具、电器咱们都不要了,咱们全部买新的。”梅雨说:“行,都听你的。”
      过了一个月,别墅里的家具、电器等一切用具都购买齐全了,梅雨一家就搬了过去。
      张梅好交际,拜了一伙干姊妹,要到张梅家温锅。星期天,就过来了。他们在客厅里坐着聊天,几个姐妹都送了红包。
      大姐张洁,在市人民医院医药科,她也好交际,爱好跳舞;大姐夫刘玉林,在公安局,任派出所所长,很端正地坐在沙发上,一边谈话,一边喝茶。二姐刘萍,在财政局任科长,长得高挑、漂亮;二姐夫赵明修,在药检所任科长。张梅排行老三。四妹何丽,做生意的,开了一家火锅店和一家高档饭店,这家高档饭店,离张梅家不远,今天的酒局就订在何丽的那家高档饭店里;四妹夫张海在房产局上班。五妹刘燕萍做服装生意;五妹夫搞了个采摘园。他们坐在沙发上,都说张梅这别墅买的好。他们也很羡慕。
      然后就闲聊起来,男人们的话题无非是房子、汽车、政治时事;女人们的话题,就是孩子、服装、婆媳关系。终于等到酒局开始了,他们有的都饿了。
      按顺序排好座次。梅雨是主陪,先提议了三个酒。接着张梅提议,张梅说:“要想喝好,先把副主陪撂倒。”众人都笑。张梅也提议了三个酒。接着姊妹几个按顺序提议。都提议完了,大家都有些微醉。
      四妹何丽说:“咱们玩个游戏,谁要说‘喝‘酒这两个字,就要罚酒。”先从何丽开始,何丽对大姐夫说:“大姐夫,往下怎么进行?”大姐夫不假思索:“继续喝呗。”何丽说:“罚酒一杯。众人都笑。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三点,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于是,到歌厅唱歌,他们一直唱到晚上六点才结束。
      二十八
      梅雨和张梅回到家里。张梅说:“哎,累坏了。”
      张梅说:“那天我到荷花住的地方去了一趟,她那个地方真好。”
      梅雨问:“哪个荷花?”
      张梅说:“就是咱们村的陈荷花呀。她就住在梅河边,四间草房,一个独院,院里有假山,流水潺潺,养了很多花;她信佛,正屋是佛堂;她那儿真清静,你没事去看看。”
      “哎,多少年没见荷花了,行,有时间我去她那里看看。”
      张梅提起荷花,梅雨觉得有点对不住荷花。
      过了几天,梅雨闲来没事,想起荷花的事,就朝荷花住的地方走来。那地方很好找,那里就那几间草房,其余全是楼房。大门关着,梅雨摁响了门铃,接着有人开门,一个穿着袈裟的女人,梅雨差点没认出来。“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梅雨这才答应着进来。正像张梅说的,迎着大门是一座假山,上面长满了小草,流水潺潺;满院都是各种颜色的花,还有一个葡萄架。
      进了门,正午是佛堂,西屋是喝茶的地方,进了西屋,荷花让梅雨坐,梅雨坐在了沙发上。荷花说:“哥,你坐着,我冲茶你喝。”茶几上放着一套茶具,一个紫砂壶,几个小茶杯。
      荷花熟练地冲茶。梅雨说:“这房子是你的?”荷花说:“是的。”梅雨说:“你老公不住在这儿?”荷花说:“离了,有个儿子他管着”
      荷花冲好茶,倒了一杯,梅雨品了一口。“好茶,是龙井吧?”“哥,真是行家,一口就品了出来,这是明前龙井,没打过农药的,一千四百元一斤呢。”梅雨笑说:“你喝这么好的茶?”“这都是师兄们送来的,他们经常来喝茶、吃饭,每次来都带些米、面、花生油、茶叶、各种菜,送的这些东西都吃不了。然后就在这里喝茶、吃饭、听法,禅修。{作者注:在佛教的道场里,无论男女都称师兄},哥以后来这里吃饭就是,张梅也经常来喝茶、吃饭,听法、禅修。”
      梅雨说:“你这袈裟是粗布做的吧?”“哥真是好眼力,这是纯棉的。”
      “有时间到我那里去,让张梅给你选两身好料子。”
      “奥,”荷花笑了,“我们禅修的人,是不重视穿着的。”
      他们又聊了一些闲话,梅雨便告辞回到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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