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姑鲁妹身旁的侍女高声说那有那么多废话,挺身便往李涧这边冲过来,李涧跟福州城的小混混们可说是身经百战,这时也不慌张,侧身避过对方击来一拳,刚要转身回手,突然两眼之间金星直冒,退出两三步后,才知道自己脸上中了一拳,跟着肚子一痛,又中一脚,跟着仰八叉倒下,阿贤忙奔出扶起。这时只听得姑鲁妹娇笑道:『唉呦,这便是便是享誉海外的神膺门武术呀?我看也不如何高明的。』李涧大怒,挺身又往这侍女直奔而去,待近身时,纵起前空翻跃过对方身后,伸掌刺击其背上大椎穴。这招若是李鸿渊使出来,那是神鬼莫测,一击必中,但李涧使来是拖泥带水,先是跃的高度不够,衣服半盖住对方的头,最后克敌制胜的空中翻身刺击却是太早出手,戳中对方的双峰,变成了有毛手毛脚之嫌。这侍女未受重伤,却是大窘,一下子凝身冻住,不知如何是好。
姑鲁妹斥道:『下作的?徒子!』李涧知道碰到不该碰的东西也缩起肩膀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只听得李鸿渊高声道:『阿和,你来陪公主练练手,看这位公主是师承自日本国那位前辈的门下!』说罢只见一英气勃勃的高大青年自路旁的大树跃下,跟着两个轻点,人已窜到车边,单膝跪下激动道:『马和见过师父!您早知道徒儿已到了!』李鸿渊嘿嘿笑道:『师父只是不慎受了刀伤,内力可毫不受影响,如何会连自己徒儿的纵跃之声音也听不出来。』马和森然道:『徒儿已请燕王协助,务必要在这帮奸人逃回倭国前将其绳之于法。』李鸿渊听到燕王一词神色略异,接道:『倭人之事暂时搁下,你且接接看这中山国公主的倭刀练得如何?』马和应了声道遵命,眼光扫过李涧与阿贤,略一颔首,便朝向姑鲁妹拱手道:『公主,别来无恙!』
这时琉球国人众听得通译说来的可能是燕王府的人,明显出现摇摆。尚巴志低声说了几句话后,众人才停稳下来。姑鲁妹则从马和出现后,目光便一直定定地瞧着这高大帅气的年轻人,这时花开灿烂的笑着说:『马兄,别来无恙?听说现在在燕王府高就? 这李掌门是尊师?』马和回答道:『在下为恩师座下大弟子,之前在国子监同窗时,未蒙公主垂询,也没机会提起。目前在北平燕王府任护卫一职。』
此时正当夏日,南风煦煦吹来,姑鲁妹眼前一晃眼出现的是穿戴太学生服的马和与来自各地同窗高谈阔论的样子,风过后又现出那次在春游时,在秦淮河畔的小酒肆醉酒后提笔在墙上涂鸦,那幅春风得意少年郎的样子,帅的直似要乘风而去一般,当时自己早已芳心动摇,只是马和从未对自己有特别的表示,是碍于身分地位吗?还是他其实是早就心有所属? 当时大大方方对自己献殷勤主要是高丽贵族的李芳仁,可自己就对世家子弟,不是很看得上眼。但听说李芳仁可能被立为世子,加上跟镇守北平的燕王有着私人的情谊,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板上钉钉下一任的朝鲜国王。嗳,自古真是红颜祸水吗? 自己不管到那个国家都是众人目光之所在。又想起初到九州岛萨摩藩学艺时,岛津家的公子哥儿们也是骚乱了好一阵子,直到她拜了剑豪念阿弥慈音为师之后,这些政二代政三代才被镇住,稍稍消停下来。
对马和的印象,跟目前身着公服的样貌比起来,让姑鲁妹有些模糊且抓不准,看马和慢慢拔出剑来,姑鲁妹的意识回到现下:『你这是要跟我动手?』马和举剑朝天,微做礼道:『奉师命,愿领教公主高招!』姑鲁妹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在南京时没少领教马兄的嘴上功夫,的确是横扫千军,神勇无敌。今天倒要看你手底下真功夫如何?』姑鲁妹知道马和不会先出剑,于是双手握刀侧立,此时神色俨然,凝神定气,不再说笑,突然间冲了过来,刀光迅倏,接连三劈,刀势凌厉不逊于男子。马和神色淡定,侧身连步后退,顺手斗腕将第三劈回拨在刀身中央,刀直荡了开去。姑鲁妹倏地变脸,旋身大回斩跟着举刀过头直上直下劈将过来。马和身形??横移,让开了这波刀势。姑鲁妹冷冷说道:『马兄,这可不是登坛论古,不用刻意让小妹!』马和笑道:『公主多虑了,不过在下的兵器是公家发的一般配剑,经不起磕磕碰碰的,弄坏了还要写报告赔偿呢!』跟着高声对李鸿渊说道:『师父,公主大概是您提过的倭国武术念流的高足吧!不过刀法好像有点不太一致呢!不是是应该是顺着对方的剑势,贴近然后化解剑招吗?怎么火气这么大,一上来先劈了我好几下!』李鸿渊笑骂道:『跟公主过招,专心一点!』姑鲁妹怒道:『你是说我刀法学得不到位,是以兵器取胜??好,那我来领教你的拳脚功夫。』说罢将刀抛给侍女,双手成拳,直进直击过来,打得却是琉球拳,马和无奈收起剑,中规中矩的见招拆招起来,由于守势为主,变成有一点给公主当沙包的意思。姑鲁妹见对方敷衍对招无意取胜,更加火从中来,倏忽变招,转为柔术的套路,一抓到马和的袖子便要将他摔过身去。马和不愿跟她以力相抗,双足一点,顺势飞过身去,跟着一个倒纵,身形已经上了道旁的树上。姑鲁妹斥道:『你是属猴的吗?上树上的这么勤。』马和说:『公主艺出多门,在下甚是佩服。』公主:『你是说我学艺不专精,是吗?』马和叹了口气,道声得罪,飞身而下,双手成鹰爪,正是神膺门广为人知的神膺三十六抓。这路爪法进攻迅速,一搭上手后攻击连连,姑鲁妹立马左支右绌,退步连连。马和心想总不能撕烂公主的袖子吧? 心念电转,右手一佯攻,瞬间发力将姑鲁妹的防御震开后,左手横空掠过其发际便收了回来。姑鲁妹连退数步气喘吁吁道:『你停下来做甚,姑奶奶还没认输呢!再来!』马和左手一摊道:『公主您的簪子掉了。』姑鲁妹心头一凉,知道对方手下留情,还给好胜的自己留了颜面,脸色数变,心中不由得服气,也知道对方不愿伤到自己,极是给足了面子,口头上语转娇嗔道:『你要就给你好了,改天要你送到那霸还给奴家!』说罢脸一红,也不打话,细步快闪的走了,一直在旁看好戏的尚巴志冷冷地大袖一挥,琉球人众也跟上离去!
马和忙快步上来道:『弟子救援来迟,请师父恕罪!』李鸿渊笑问道:『来得刚好,何罪之有? 鹰爪手使得不错呀! 你跟这中山国公主是旧识?』马和有些尴尬的回道:『也就是一起上过些课,谈不上熟不熟。』李鸿渊又问道:『她已在国子监求学数年了吧?』马和似是不愿再继续这话题,转口问道:『师父,这两位小兄弟是?』李鸿渊一拍脑袋,忙帮他们引见,说过两人的状况,并讲起要劳驾他们跟自己去趟南京,看状况是否再一起回云南。马和生性机灵,一点就透,知道师父在收徒弟这方面不算积极。想当年自己也是沾了燕王的光,师父才愿意收下自己,手把手教的时间也就是半年不到的时光,师父就又远游去了。虽然一直想多花时间跟师父亲近些,但也知道他不喜被束缚在一个地方太久。马和略一思索,李涧看来正直,虽知本身武艺低微,却敢于挺身而出,颇适合神膺门的收徒条件,这阿贤有些贼头贼脑,之后应该是不甚了了。但师父喜欢出门远游,自己又已服公职,不能长侍左右,这两人倒是可以帮师父照顾些生活细节。
只听得阿贤在一旁唉声叹气道:『咱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先是差点被暹罗大象踩死,跟着被倭寇从陆地追杀到海上,才两天又有琉球女人要来绑架。我说李大侠李掌门,您这是皮肤无罪,怀币其罪呀!怎么所有人都对着您的皮肤有兴趣来了呀!』马和哈哈大笑起来,心想这小子低俗得有趣,还敢这样对师父说话,有种!李鸿渊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背的皮,苦笑回道:『大象狂奔是你两个小子放鞭炮弄出来的,如何算到我身上来?再说了此匹夫非彼皮肤也!此璧非钱币。』李涧埋汰阿贤道:『你少说两句,丢死人了!』阿贤还待再说却被李涧拖着去唤回抱头蹲在路旁的车夫回来准备再出发,四人便共乘一车继续往南京前进。
当夜马和单独找了师父谈了自己对李涧跟曾寿贤的观察,对李涧敢于弱势时出头,此等心性,颇觉不易。又说到本身已然出仕,不能时时于恩师身旁常感惶恐,师父身边还是得有弟子照看一二等等,李鸿渊是需要被说服的人,当下也不再坚持,唤过两人简单行拜师礼,李涧对马和自然是感激万分,曾寿贤反正是跟着李涧就对了,两人跟着改口大声叫了师父跟大师兄,李鸿渊心理高兴,脸上只微微笑笑,勉励两人须专心习武,俾能光扬我神膺一门,李涧等自是躬身凛遵。
注一:诗的文字原本打乱,聪慧如吉备真备也满头大汗解不出来,为唐玄宗所难倒。后来据说是一只不知由何来的蜘蛛吐丝才连结出答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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