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喃得累了,就抱着空酒筒,昏昏沉沉睡着了,不知觉中进入了梦中——
他被世人逼得走投无路转而求助宵皇祭师,以求来个痛快解脱,原以为大祭师是守经据古之人,没想到临事还是能达权。
当大祭师望向他最后确认时,他只道了一句:“这是我走的最舒坦的路。”
兴冲冲跑来求见宵皇祭师,不为别的,只求一死!
真应了那句话:活腻了!
可山河不这么想,横竖都是一死,把命交给大祭师,总好过交给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吧。
何况那万人称颂的宵皇唱祭,百闻不如一见,临了如能听一回大祭师绝无仅有的唱祭,也算没白死吧。
首次见大祭师眉头紧锁、迟疑不决的模样,山河惊觉有几分稀奇,于是他以为有必要打趣一番,缓解一下紧张的氛围:“听闻你唱祭好听,山某特地前来领略一番。”
大祭师看向他,见其眉目间蕴含着的是最初的少年灵韵,只是在饱经风霜之后,逐渐消磨掉了少年意气,似乎给人一种错觉:眼前人并非对生活失去了热忱。
于是缓缓回道:“祭师唱祭是要人命的。”
山河嗓音微顿,灿颜道:“莫非传闻是假?原来祭师大人唱祭是会要人命的。”
大祭师没有顺着他的意思接下去,转而问道:“可是后悔了?”
明知大祭师指的“后悔”是“以死求生”,但山河没有正面回应。
“可惜山某此番前来就想听听你唱祭。”山河直接躺倒拜月坛,悠哉游哉。
大祭师道:“你可知祭歌不是随便唱的,宵皇祭歌向来只对德高望重且有过丰功伟绩之人吟唱......”
大祭师这倒说出了实话,山河顿时语塞,颇觉尴尬。
想来活那么久,毫无建树不说,还一事无成,若论品行也不及眼前之人,更别说德高望重了。
简而言之,他不配。
山河起身对大祭师郑重作揖,道:“山某请教大祭师一事,敢问临终遗愿对将死之人是否重要?”
大祭师郑重回应:“遗留人世最后的念想必然重要。”
山河再问:“那是否应被满足?”
大祭师叹了口气道:“尽力而为。”
山河道:“山某生前憾事唯有一个,便是不能识大祭师于三百年前,临终遗愿便想死前听一回宵皇祭师唱祭。”
此话一出,大祭师似有那么一瞬感受到心血流动的温热,随即传来阵阵锥心之痛,那人就在眼前若即若离,忽远忽近。
他再想确定些什么,却仿佛看到了山河双眸中跳动的灵气,这是历经世事变迁之后,依旧干净纯粹的目光,不争不抢,理智通透,却独立得让人心疼。
大祭师的目光闪烁了下,于心不忍。
这人活得清醒明白,不会强求得不到的东西,亦会尽力争取去做想做的事。
大祭师抬眸看他,嘴唇微动,紧握的拳还是颤颤松开了。
未等山河酝酿好情绪继续动摇他,便被他一把拉起,径直往楼下走去。
“干什么去啊?”山河被他一股劲带得差点跑偏,便在后头踩着他的步伐急急走着。
这块木头竟然主动出手了?这木头不是不与人亲近,孤芳自赏的么
怎么今日就乱了方寸,失以身献
第232章 河山如故人非物是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