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长袖一挥，下一秒，“啪啪”几声脆响，那精雕玉琢的白玉雕花茶壶就被摔到地上碾成了碎片。
他还不解气，一脚又踹翻了椅子。
屋里响彻着各种东西被砸碎的声音，眉目俊朗的翩翩公子在这一刻已然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一头暴怒的野兽疯狂的打砸东西。
屋外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都熟练的躲得远远的，连楚恒也找了个不容易被砸到的地方暂时避一下。
许久，书香墨彩的屋子成为一片废墟，站在那一片废墟中的周瑾恪浑身散发着冷气，他在一点一点的冷静下来了。
楚恒捂着还是被划出几道大口子汩汩冒血的手臂，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看着周瑾恪，直到周瑾恪唤了他一声。
楚恒急忙上前，掀袍恭敬跪在周瑾恪面前：“殿下，属下在。”
“查。那几个细作是怎么混进来的，查清楚。凡涉事人等，全部仗杀！”
楚恒一刻也没犹豫：“是！”
“凶手的事情查得怎样了？”
“回殿下，属下顺着刘三那根线索什么也没查到，反而是在那个不起眼的太监小德子身上查到些东西，果真如殿下所说，此事跟那丞相府脱不了干系，只是现在证据不足，没法指控背后凶手。”
“那就接着查，在这之前，城门劫囚之事你和孤就先受点委屈，待到证据充足时再出手，那老匹夫根基深厚，咱们务必一击即中！”周瑾恪眸中是怒火烧过之后的灰烬，那灰烬上倒映着面前的一片废墟，荒凉森冷得如同地狱归来的罗刹。
“属下明白。”楚恒眼神坚毅，“既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殿下，想必他也是活够了。”
两人眼中都有嗜血的光。
屋内寂静半晌，楚恒才犹豫着问道：“若是容炎阊罪名坐实，陛下自是不会饶过他的，届时若是容家有事，太子妃势必会受到牵连，殿下，此事，您想好了吗？”
周瑾恪闭上眼睛，手心里的血一滴一滴顺着指缝流出来，他却感觉不到痛，声音麻木而冷酷，“大业未竟，谁都可以牺牲。况且孤与她，不过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
楚恒点头，心里澄澈。
“殿下的手受伤了，属下去唤御医来给您包扎。”
“不必了。”周瑾恪制止了楚恒，看到他忍痛抱着的手臂，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以后孤若是再犯病，你离孤远一点。”
楚恒双手撑在地上，用力俯下身磕头：“属下永远站在殿下身边。”
他的意思是，他与太子殿下同生死，共进退，永不背弃。
周瑾恪紧握双手，任由血珠连成线，源源不断的滑落到地上。
他没有说话。
第22章 名义夫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