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沈星奴如坠冰窟,从头凉到了脚。她偷偷塞给掌柜的一锭银子,向他道了谢。就在她往回走的时候,那掌柜的忽然把她叫住,面色复杂的说道:
“听说季神医仁德无双,医术超群,对病人也一视同仁,是真当得起‘大医精诚四个字!老朽仰慕他已久,并真心希望他日能有所成,好挽救咱们新垣的百姓于水火呀!”
“掌柜的,承你吉言了!”
沈星奴深感欣慰,她发自内心的朝他道了声谢,并深深地鞠了一躬。
回到医馆以后,她面色凝重的将大家召集到一起。听完她所言,每个人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眼下敢来看诊的,多半是些无须买药、至少无须去药铺买药的小疾患,其余的皆是买不起药的穷苦人家。而买得起药的人家是不敢上门来问诊了。
然而这部分人的诊金才是他们收入的主要来源,他们既不敢来,医馆也就日渐捉襟见肘了。
季逢安气得吹胡子瞪眼:“真是腌?至极!爷爷我入江湖几十年,没想到竟在皇城底下摔了跟头。”
“那咱就去告御状,在圣上面前狠狠地告他一状!”阿禄是个直肠子,想到什么说什么。
沈星奴直接否定:“圣上国事繁忙,不会理咱们这些芝麻琐事的。”
“那就……那就向邱行首低个头吧,左右也就是个面子的问题……”
阿禄话音未落,季逢安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话语中透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这是面子问题吗?不与小人同流合污,这是底线问题!”阿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发表任何言语。
乐宁见气氛僵着,小心翼翼的问道:“其实……既然他们不卖药材给咱们,咱们为何不自己开一家药材铺呢?”
沈星奴赞许的点了点头:“或许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我本来也有意换一所更大的宅子,只是没找到合适的。眼下咱们形势所逼,倒不如去落实了。只是大宅子却一时半会不能买了,不过倒是可以退而求其次,买一间小铺子也不错。”
众人不置可否,他们早已摸清了沈星奴的性子,她是个言出必行之人,既有这个想法,那就一定回去落实。
只是若决定要开药铺,那手里的银子可得精打细算着花。药铺的选址也有讲究,须得离医馆近些才行,这样彼此有个照应,也可免了众人来回奔波的辛苦。
沈星奴开始在附近打听起各家的铺子,看是否有要出手的。只是各家生意都十分兴隆,无人肯让出这当红的买卖。生意稍差的只有隔壁那家馄饨铺子,只是他们生意虽差,却仍旧在苦苦支撑着。
这家馄饨铺子尽管味道好,但态度却极差,沈星奴对他们印象并不好。但见她们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差,沈星奴的心里也有了数。
但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其余精力都放在医馆之中。
开药铺毕竟是长久的筹谋,眼下却有更要紧的事情。
医馆里所有的常备药物已经见底了!再过几日,即便是最普通的跌打损伤,季逢安也无药可医了。
为了缓解医馆内的困境,季逢安决定闭馆三日,几人悉数山上采药去!
这其中最快乐的当数阿禄和乐宁了,他们二人年纪偏小,正是玩心正浓的时候,一听说要出城都十分兴奋。即便是沈星奴也是如此,自打她来到新垣城已有半年有余,这期间虽然也游览了城内的风光,却从未出过城。
趁着一个晴朗的清晨,逢安医馆的四人背着背篓,带着工具和干粮,满脸灿烂的出了门。新垣城外山水秀丽,风景宜人,常常是城内百姓们踏春出行的好去处,更有富贵人家在山林深处修筑别院。
几人沿着城外小路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进入了山林深处。季逢安与阿禄一道,沈星奴与乐宁一道,他们兵分两路,约定着天黑之时在山脚下汇合。
徒步采药几乎是医者的必修课,沈星奴自打十二岁起,便能独自一人上山挖药了,因此,季逢安倒也不担心。沈星奴倒是有些担忧乐宁,谁知乐宁却灿然一笑:“我从盂县那么远的地方走过来,一路上还有数不清的危险,我从来不怕!现在只是小小的爬山而已,又怎么会退缩呢?”
听他主动提起那段痛苦的历史,沈星奴未免他难过,便默默地转移了话题。乐宁却毫不在意:“阿姐,你不必如此,我会牢牢记住我的父母亲,但也会努力过好现在的日子。我不会一直难
第十一章 深山别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