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折磨着惨状。
短暂的思想斗争之后,韩信俯着身子往前走了两步,松开作揖的双手,膝盖跪到了地面,像条狗一般朝那男子的胯下爬去。
韩信越爬越近,男子的眉头就越收越紧,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先前的凶恶已消失不见。
“够了!”在韩信的脑袋即将穿过双腿时,男子突然弯下腰,伸出双手,一把架住他的胳膊,猛力抬了起来。
韩信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劲的力气,而且似乎这男子还很轻松。
“你的母亲有你这样的孝子也真算是有福。”男子露着钦佩的笑容,对着韩信说道,“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韩信。”韩信回答得很平静,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
“在下灌婴,刚才得罪了。”男子做了自我介绍,随后拿来好些个荸荠,捧在双手中递给韩信,“拿去,快去给你母亲熬药吧。”
“多谢。”韩信双手接过了荸荠,朝灌婴低头致礼。
……
虽然义母那时的寒热症被治好了,但日积月累的辛苦养家,以及长久以来的缺衣少食,还是致使她在两年后去世了。
在墓前,殷嫱倒在韩信的怀里泣不成声,二人几乎从早晨一直跪到了午后。
……
韩信和殷嫱开始了独处的生活,年轻的孤男寡女共住于同一屋檐下难免会互相产生情愫,何况二人都相貌不凡,只是一时都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到了来年的春天,一个温暖的深夜,韩信在床席上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眠,犹豫了片刻之后,他敲开了殷嫱的房门,还没开口说话便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
“这几匹马是你们养的?”一个身穿铠甲的男子闲逛着来到韩信和殷嫱的住处,看样子是某个军队的将领,见到木屋后有好些匹看起来还不错的骏马,便向韩信问道。
“是,你想要买马?”韩信刚狩猎回来,一手拿着一把木质的长枪,另一手拖行着一头硕大的野猪,衣服上除了有些补丁外几乎没有其他伤痕,一匹周身黑色的马跟在他后头,个头不大,从身材和比例来看似乎还没成年。
“这匹马……还很小吧?”那位将领指着韩信的身后,高高地抬起了眉毛。
“嗯,它刚满两岁,不过健硕得很,好些匹成年马都跑不赢它,将来必定是匹极致的宝马。”韩信很自豪地夸赞起来,单手将野猪往不远处的库房门口一甩。
“是嘛……”将领虽然表情平静,但看得出十分中意这匹小马,缓步走上前,抬手摸着它的毛发。
小马没有露出丝毫的紧张,眼珠来回转,也在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人。
“不过……这匹马我不卖。”韩信见将领满眼欢喜,立刻上前说道,下意识地抓住了马绳往身边扯了扯。
将领用眼角扫了一下韩信,突然拔出利剑,毫无征兆地就砍了过去;韩信猛然抬起手中的木枪抵挡,却被几下就削得不剩下多长了,只得一阵闪躲。
殷嫱闻声而出,见状不妙,捡起了地上的树枝、石块,不断朝将领丢了过去,不过根本没什么力量,构不成丝毫阻碍。
不过一会,那匹小马突然横跑到韩信和将领的中间,猛地抬起了后蹄,朝将领的下巴就要踢去。
“乌骓!住手!”韩信大吼一声,叫住了小马,若是那位将领被踢到,恐怕是会性命堪忧了。
“哈哈哈哈,果然是匹好马!”将领也正准备向后躲避,大笑着说道,“你为何要喊停它?”
“你并未对准要害,感觉不是真心想与我对战。”韩信语气平平地答道。
“看你的身手不赖,似乎也有智慧,可愿加入我们楚军?”将领把利剑插回了腰间的剑鞘,微笑着说。
“这……”韩信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愣愣地看着将领,心里却像平静的湖面突然砸进了一块巨石,不停地翻起了涟漪。
“大丈夫志在四方,怎可年纪轻轻就隐居山中?”将领又一次迈步走到小马的身边,拉起了它的马绳,“考虑考虑吧。”
韩信木讷地站在原地,两眼看向远方,虽然只是一片蔚蓝的天空,却仿佛充满了美好的远景,瞬间将他的心给勾走了。
“它叫乌骓是吧?既然你不卖,那我就不给你盘缠了,哈哈哈哈。”将领转过身去,自说自话地牵走了乌骓。
“乌骓!”殷嫱跑了过来,大声呼唤着爱马的名字,十分舍不得。
“嫱儿,别追。”韩信抬手拦在了殷嫱的身前,注视着将领的背影。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将领走得很慢,稍稍侧了脸,向身后的韩信问道。
“在下韩信,请问阁下如何称呼?”韩信回答。
“我叫钟离昧,乃楚军右将军,多谢你的马了,哈哈哈。”将领加快了步伐,继续说道,“你考虑清楚了就来彭城找我,也能再见到乌骓,不过你是不太可能再骑了,它应该会归我们项王所有。”
乌骓起初还不太愿意跟着钟离昧离开,有些倔强的扯着马绳。
“去吧,乌骓。”直到韩信恋恋不舍地说了一句,乌骓才低着脑袋随上钟离昧的步伐,走几步回一下头。
殷嫱走到韩信的身边,红着眼睛,望着乌骓离去的身影,伸出双手勾住了夫君的胳膊,勾得很紧,她已预感到,韩信很快也将离开这片山林了。
第一百章 韩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