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至。”刘备歪斜着脑袋,稍侧了一下脸,唤着身后的陈到。
“在!使君,有何吩咐?”陈到加了点速,跟紧刘备。
“不要伤害百姓。”刘备冷着眼神下令,却又坏笑起来,他脑中满是关羽、糜倩和简雍的身影,咬着牙说道,“把曹军分别逼入东、西、南三边城门的通道,若有抵抗,杀无赦。”
“是!使君。”陈到作揖应道,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散。”刘备缓缓地抬起胳膊一挥,动作看起来漫不经心。
身后的大军宛如大河分叉出了直流,汹涌地向各个方向冲去,轻易地就淹没了所过之处,百姓们纷纷躲避,袁军也确实没有伤害他们,而本就毫无准备且身体不适的曹军则被攻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
刘备放缓了马的速度,由几个骑兵保护,待大军全体跑过之后,才慢条斯理地往城中走去。
“张将军,为什么要把曹军逼进通道?是让他们开城门逃走?”夏侯涓紧跟着张飞,疑惑地问道。
“不会,叔至必定早做了安排,各大城门的守兵肯定是我们的人。”张飞回答的时候依稀想起了当年在寿郢的城北通道,那模糊不清的记忆,“或许城门已经被钉死了。”
“什么?那把曹军逼进去……难道是要?”夏侯涓似乎猜到了刘备的用意,张大了嘴巴,十分惊恐。
“别多问!小心敌人!”张飞突然呵止,同时一把刺出长矛,击杀了正朝夏侯涓袭来的曹军,直中眉心地插穿了脑袋。
随后,曹军士兵的尸体像一个布偶一般被张飞往侧边一甩,砸到地面上翻滚了几圈,又被跟上的马匹不断地踩踏,头颅变了形,眼珠和脑浆都迸了出来。
“这里是战场,若不愿杀人就快离开,不然敌人可会宰了你。”张飞极其严肃地对夏侯涓说道,而类似的话语,早前正是刘备对着张飞说的。
……
“典将军呢?”乐进从茅厕中慌忙地跑出来,脸色不太好,呼吸也变得沉重,似乎他对这泻药的反应算是剧烈的,看来有些虚脱了。
“回校尉,典将军已去迎战了!”一个在外排队等候如厕的士兵答道。
“该死!真是大难临头了。”乐进环视一圈,有许多将士堵在了茅厕外,个个表情痛苦,有的都站不起来了,“派人去许都求……”
“乐校尉!”一个骑兵跑了过来,语气听起来十分慌乱,“南城门不知何时被人钉死了!出不去!”
“真是祸不单行!带我前去查看!”乐进一下跃上骑兵的马,往城门跑去。
……
在城东一处街道,张飞所率领的军队刚一踏上拐角,却不料一大批曹军也正从右侧横向的道路上冲了过来,两队人马一道躲避不及,猛地迎头撞在一起,士兵和马匹瞬间倒下一大片,场面混乱不堪、庞杂无序。
有的将士当场被撞死,有的昏厥了过去,有的口吐鲜血、站立不起;乌骓的前胸被撞得生疼,但倒地前用马蹄奋力支撑了一下,使张飞得以有时间翻身落地;夏侯涓虽然灵活地跳开了,但她的坐骑则已断气。
“乌骓!”张飞一手抬着爱马的腹部,用力地抬着它起身,另一手舞动着长矛攻击面前的曹军,“快起来!跑到一边去!”
两军在此时已毫无阵型可言,不同方的将士都混杂在一起,人贴着人,根本没有空间施展,由于张飞当时冲在最前,导致他身边的敌人数量最多,同时还得保护着乌骓,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
夏侯涓见状不妙,抽出利剑、鼓起勇气,大叫着冲了过去,好似一道身形优美的幻影,刺、斩、划、劈,每一击都正中要害,眨个眼的工夫就击退了张飞面前的敌军,甚至还取了几人的性命。
“我……杀人了……张将军,我杀人了!”夏侯军单手持剑,深呼吸着,眼珠不停地转来转去,扫视着满地躺倒的曹军。
有的满脸鲜血,有的痛苦哀嚎,更有的死不瞑目,一个个或重伤、或离去的生命映入了眼帘,但此时的夏侯涓已不像在徐州的那晚如此紧张,开始逐渐接受了战争的残酷,不过依然用力吞咽着口水,心跳得很快。
曹军被这一阵猛击给打懵了,都向后退出几步,并且先让伤兵撤离,与夏侯涓短暂地对峙了一会。
第九十五章 阳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