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庞飞瞪他一眼,也明白这是规矩,便从寒山手里要来圣旨,递过去道:“看到了?放行!”
参将看过圣旨,恭敬还回,却道:“马车不得入内,请大公子下车步行。”
这还没完没了!庞飞心头的火,“呼”的烧了起来,怒道:“陈大狗!你跟我较劲是不是?世人皆知我家公子腿不方便,你成心的!”
陈大狗本名陈大有,大狗是绰号,还是一个不怎么好听的绰号,陈大有倒不会真生气,只是手下的士兵不干了,一个个跟乌眼鸡似的,鼻子里快喷火了。
陈大有摆摆手,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嘴脸,道:“不准马车入内,也是旨意,庞偏将莫要为难我。”
没想到回京几年,这小子也越发不说人话了,庞飞正要开骂,寒山突然掀开车帘子下车来了,好像不知道疼似的,稳稳站在地上,一步步走到陈大有面前,拱手道:“还望将军通融。”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凝在了他的两条腿上,他也不觉有什么难为情,道:“我的腿疾治好了,不日便要奔赴西北战场,在此之前娶夫人回家,人之常情。”
哦,原是这样,常情常情,他们懂!士兵们眼中都有一丝了然的暧昧,以孟青宁的姿色和才华,引英雄折腰不算什么。
陈大有没再阻拦,眼神并不像旁人那般,反而有深深的担忧,将军府这个时候站出来,一屁股堵上了火山口,非但没一点好处,简直可以用蠢来形容,再者将军新丧,他完全没必要站出来,拿寒将军的死说事也能抵消陛下的猜忌。
陈大有想什么,寒山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有一丝动容。
大门被缓缓推开,缝隙被慢慢拉开,两道视线从各自的轨迹里脱离,瞬间交汇,碰撞……
好像所有焦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孟青宁满脑子都是他怎么来了?他怎么会来?又看到他当着大庭广众一步步走来,完全不在乎素日伪装,莫名心慌起来,眼神里的担忧便如雨后春笋,接二连三的冒了头。
一个人的眼神里怎么会这么多变?看到她脸上的错愕被惊慌代替,寒山心里划过一丝满足,走近一点,便将她的样子看的更清楚了,眼中的突兀血丝,瘦弱的身子,倔强挺直的脊背,令人心疼。
孟青宁没有说话,想问的话太多,反倒不知道该问哪一个好。
寒山走到她面前,眼尖的看到一根发丝粘在了她唇上,伸手帮她取下,眼神满是关切,问道:“还好吗?”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像三颗子弹击穿了孟青宁故作坚强的铜墙铁壁,她突然泪流不止,委屈的像个丢了糖的小女孩,埋怨道:“你怎么才来?”
她哭的梨花带雨,又委屈又压抑,捂着嘴巴生怕影响到别人,寒山的一颗心被她的眼泪融化成了一滩水,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好安心,好像这一刻天崩地裂都不算恐怖,纵是狂风暴雨先抛诸脑后,尽情享受这个拥抱,汲取一点力量。
孟青宁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吸着鼻子抬起头,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她闷闷的鼻音少了平时的狡黠,有种笨拙的可爱,寒山极自然的在她鼻子上一刮,道:“祸祸完了别人衣服才问,没良心。这个时候上你家,我就不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孟青宁一听就明白了,更好奇他用了什么办法,才让陛下改了主意?
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隐瞒,寒山直接取出圣旨,念了一遍,看着已经傻了的孟某人,问:“孟青宁,你听明白了?”
孟青宁呆了呆,心中浮上了一层厚厚的荒诞感,她是什么?刚出锅的烙饼,谁都想咬一口?
“我有条件。”
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崽子,趋利避害,实现利益最大化才是她的风格,寒山挑了挑眉,问:“什么条件?”
孟青宁一字一句道:“首先第一条,你要帮我救出我父亲;第二条,我只做正妻,不为妾。”
寒山笑着摇头道:“你这也信不过我?圣旨都下了,我若是敢不遵从啊,便是欺君。”
“第三条,别迫我,不管什么时候!”
寒山脸上浮上一丝黯然,道:“你放心,事急从权,我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第七十九章 条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