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歉。
“我也很抱歉，打扰了你的生母。我们从此互不相欠，相忘于天涯吧。”
挂断电话之后，她叹了口气。祈祷他能从中醒悟，彻底断了执念，找寻属于自己的幸福。她合上日记，将其锁回写字台最隐蔽处的抽屉里。
数日后，尔湾，风和日丽的上午，胥子亮正在打电话，胥江铎突然冲进办公室，没有敲门，没有解释，只是隔着中规中矩的办公桌，坐到他对面，眉头紧锁，整身都沉浸在苦恼当中。
胥子亮只得对着电话抱歉道：“我稍后再打给您。”随即收线，再将身子前倾，修长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握成一个祈祷式的拳头，慢慢放到胸前。“您怎么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您如此——”他思忖了一下，谨慎措辞道：“如此不淡定。”四目相对，烦闷不安的气息持续攀升。
“爹，我娘去世后，这许多年来，我可从未跟您说过不想要后妈之类的话。所以，您一直未再娶，并不是我拖后腿，只是单纯地因为您眼光高，对吧？”
铎爷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
“不然呢？我想不出其他任何理由。”
“我以为你是知道的，我不愿再娶，是不愿引发厉害角色觊觎铎鞘江山的可能性。”
“这也许是另一个漂亮的借口。有时，我觉得您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一旦时机成熟，您就会干出非常出格的事情来。您也别瞪我，我是您唯一的儿子，所以总是要比外人更了解您的。”
铎爷起身，以无法释然的复杂心情缓缓走到落地窗前，眸光极速掠过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飞向远方那隐约可见的蓊郁森林。“我失恋了。”他忽然说。
“失——恋？”子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准确地说是暗恋告吹，是不是更糟？”
子亮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的确很糟。”
“好了，不开玩笑了。”铎爷扮了个鬼脸，换了一副轻松自在的面孔道：“其实就是想约你和子冬出去喝个痛快。当然，你已经戒酒了，不过偶尔陪爹喝点儿也无妨吧。”他搓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子亮的目光只得追随着他。其实此时，儿子已经明了了父亲的失恋，却还是顺势说：“无妨倒是无妨，不过，您约我就得了呗，干嘛还约秦子冬？”
“总得把收场的事也考虑进去，万一你喝醉了，子冬安置得了你，对吧？”他停下脚步，冲儿子顽皮地眨眼。
子亮笑了，对望的一刹间，两颗孤傲之心一下子拉近了距离，依靠在一起。
聚会的酒桌上，推杯换盏之间，子亮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爹，那位不幸被您看中、却又完全不甩您的女子——”
铎爷挥了挥手，打断了儿子的话：“都说了，那是个玩笑。”
“是陈湘君吧？哈！您眨眼了，一下，两下，三下！我的智商果然不是从火星捡来的。”
铎爷耸耸肩，朝子冬笑道：“见笑了。他还是老样子，只有这么一点儿可怜的酒量。”
“少来了，我清醒着呢。”子亮咕哝着，又把目光转向子冬：“喂，子冬，为什么带我们来顺云阁喝酒？这种圈中人士日日光顾的显眼地方，根本瞒不住我喝酒的事儿。一旦传到波士顿那边，我前妻又要来兴师问罪了。”
子冬给微醉的子亮斟满酒，遂扬起手臂，抬杯敬道：“铎爷身体康顺、事业稳妥，少爷您戒了酒瘾、事业渐得心应手，胥暮与胥晨已回到铎鞘，阮秋小姐也顺利地嫁了人……甚至，连我也有了温暖和美的家庭。正因如此，又何必隐瞒这偶尔的欢聚？”
子亮十分惊讶：“今天你话可真多啊。”
“原来嘛，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而今，却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秦子冬深沉一笑，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第175章:守卫江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