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要留给铎爷和子冬尝尝。”阮秋重新系好小包袱,放在徐徐起伏的胸口抚摸着,一脸自豪的、美好的、幸福的、意犹未尽的迷人样子。
就这么,夜更深了,三人终是散开,捧着心头的甜蜜滋味,奔赴各自的梦里,经历如常的孤独故事。
清晨,罗丰收拾妥当,独自开车奔出铎鞘。在他看来,无需跟谁人郑重地道别,时候到了,他便必须出发,去历那些只属他的流水般的生活。
“坐吧。”淡蓝色的墙纸映着一把复古雕花藤椅,以及安坐其上的穿着柔粉色衣裙的秦悠美。她指了指对面不远处的另一把同款藤椅:“坐下说话吧,都自在些。”
罗丰点头照办,并不去仔细打量眼前的如花似玉的美人。一团青烟腾起,她又旁若无人、肆无忌惮地狠狠吸了一口烟。于是,没有交谈,没有对视,只有窘迫至极的沉默与压抑。
忽而,她俯身,用涂了淡粉色指甲油的纤长美手娴熟而轻柔地弹动细长的烟杆,虚白色的烟灰立即从闪耀着缱绻光色的烟头脱落,落入本是一尘不染的水晶大烟缸里。
某一秒,罗丰默默起身踱至她近前,伸过性感而美好的手,轻轻拿走她的正于指间得意燃烧的那支烟,狠狠地将其碾碎在水晶大烟缸里。
“抱歉。”沙涩低哑的磁音扬起,随即,窗开了,立时,有一丝射.破.阴深之光驾临,辅以慵懒之秋风,细碎之鸟鸣,将整室沉闷搅动、幻化出丝丝点点的鲜活气息。
“我不想娶一个比我还会抽烟的女人。”他淡淡地说。
只这一句,便好似一团炙热火焰,猛地烫了她的本已薄凉的情心。她微微喘着,以微微阻塞的鼻息。“在这里,你至多是个客人。”她淡淡地说着,并将眼神逃避至窗外的满园秋色。
他并没有针锋相对地争辩斗嘴,只是惆怅地笑着,眉间的胭脂美痣随之孤傲起伏,明灭。
“我原谅你,因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美的男子。”这一句,是从心里涌至嘴边的话,带着好听的轻颤的尾音。不由的,二人互相凝视了一眼。天色已近正午,短暂而寂寥的、相亲式的老套独处即将结束了。
“我眼中的美丽,是一种自心深处升腾而起的自然、真实的美好姿态。可惜,你没有。”他起身,慢悠悠地踱向门边。
“让我先走。”她也起身,疾步走过他身侧:“要知道,唯我看不上你,你才能平安地走出去,走下去。”她出了门,没再回头。
“怎么样?悠美。”待美人刚刚踏进秦悠琴的卧房,便被急急盘问起来。
“太美了,美得像个女人。倒胃口!”她淡淡地回道。
“可当初,你并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若这辈子还打算再婚,必定只能是他。”秦悠琴上了火气:“你太任性了,说变就变,耍了一大家子!”
“姐,国家都说变就变的,况乎我等小民?再说,都是一家人,谁耍谁了?不过是白忙了一场,反正,自霍深让接管了你那日理万机的大差事,你也是无事可干地混,还在乎为自个儿亲妹子白忙活?”
“你!”秦悠琴气得不行,登时朝亲娘嚷了一嗓子恨:“娘,您得管管她!”
“怎么管?”顾薇薇倒是淡定:“就这样吧。”她叹了口气:“当初,霍深让刚回来的时候,娘千万遍嘱咐你别一把交了权,你听吗?”她起身往外走,嘴里喃喃碎骂:“养女儿若都是养了你们两个这般的,不提早被气死已算是赚了。”
“嘭!”又狠又脆的关门声过后,屋子里仅剩下姊妹两人。
“你为了逃一场骂,便故意扯出霍家的家务事来戳我。心眼儿这么坏,真是活该被男人甩。”
“嘭!”又狠又脆的关门声过后,屋子里仅剩下孤零零的落寞美人。
“悠美。”
无限温柔的一声唤促美人抬头。“晴儿姐姐。”她无限温柔地望着小心翼翼推门而入的闺蜜,喃喃道:“自我从英国回来,一直在瞎混,不曾特地来见你,你不怪我吧?”
“怪你什么,明明是我不好。”霍深晴依着她坐定,便不再说什么了。顷刻,华美如梦的大空间里涌动起柔粉色的寂寞。
“悠美,你今天特别美。”深晴打量着悠美的柔粉色衣裙,轻声道:“这个颜色真的很适合你。它也是我最爱的颜色了。”
“我们真的有很多共通之处,不然也成不了闺蜜死党的。”
“嗯。”霍深晴不由的点了点头:“我记得第一次遇见你是在片场。那时,我24岁,而你,只有14岁。你是那么的好看,穿着柔粉色的连衣裙,梳着两条油光锃亮的大辫子,一路蹦跳着朝我奔来,小脸儿上闪着耀眼的、如梦的笑意。”
“我都不太记得了。也许当初去拍戏,不过是觉得好玩儿,可如今,戏没得拍了,却觉得自己仍停留在那出戏里,没有回来。”
第134章:渺小的棋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