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面色苍白、虚弱睡去的戚风鹤,众人皆心疼不已。“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唏嘘怅惘之后,胥爷便朝萧爷试探道,“自小这孩子便话少省心的,如今,也难为他心里始终放不下小荷,成日借酒浇愁的,结果偶感风寒竟也能引发这挨刀受苦的急症。足见,人是不能总浸在痛苦里的。”
“我老婆近日身上也不大好,如今风鹤既已无碍了,我与山儿、秋儿便先回去了。”见萧爷眉头微蹙着起身告辞,胥爷不禁偷偷朝戚爷耸耸肩,那意思是老三还是转不开脑筋,一时半会儿的恐难谅解戚家。
“秋儿,你暂且留下,陪着风云一起照顾照顾风鹤,其余人都先回吧。”戚爷也很不痛快,暗想风鹤也是受了任性的萧荷的牵连,才狼狈至此的,萧家教女无方,怎么就不能自我反省一下?如今还将阮秋顺了去,且指使其编排出读硕士的戏码,害得风云一时半会儿也结不成婚。他越想越气,便决定拿住阮秋,与萧爷暗中较劲。
“我看风云也是疲态百出的,秋儿身子骨又单薄,不如让你家楚楚留下照顾着吧。”岂料萧爷竟半分不让。
“贤弟,楚楚是什么样儿的你还不知吗?!连自己都照顾不明白的娇生惯养不争气,只知任性连累人,每日不添堵生是非我已然要偷笑了。”老哥一番指桑骂槐的抱怨让萧爷非常不爽,暗想这哪里是骂他家闺女,分明是在说我家小荷啊。人都死了,你这老家伙竟还要抱怨!
气氛陡然紧张之时,早已心中有数的风云起身道,“萧爷,我熬惯了,不打紧的。何况我哥病了,我理应在此照顾着。至于秋儿,不如也留下吧,稍后我自会送她回去的。她早晚是要嫁到戚家的,所以我爹才想让她也跟着尽一份心力,别无他意的。总之,都是长辈们有意疼惜着我们,才会为此格外费神。”
萧爷叹了口气,“罢了,风云啊,晚辈之中,你也算最省心出色的了。但凡事别太苛求自己,记得早些送秋儿回来。”见萧家父子俩走远了,胥爷方释然道,“大哥啊,还是你命好。得了风云这样的儿子,将来再娶了秋儿这样的儿媳,夫复何求啊。”
听了未来公公这话,楚楚立即不高兴了,“瞧您这话说的,好像胥驰和我很不争气似的。将来我进了咱们胥家的门,自会秉承着大家闺秀的风范,肯定比别人更识大体。”
胥爷却不屑于接招,随口敷衍道,“那是,那是。那么我就听大哥的,先回了。”
待一众散去,风云便与秋儿亲昵依偎着,静守着风鹤。
“都回去吧,我已无碍了。”风鹤慢慢睁开眼,虚弱道,“那刚才些话,我都听到了,只是懒得理会,才没有做声。别人怎么看我,我是不在乎的。我只在乎小荷,总觉得她死了,我难逃其咎。所以说,一切烦恼与痛苦,皆由自我心生。今日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我才算看开悟透,往后,我会尽力好好生活,不再奢求得不到的感情,一定要娶一位真心爱我的佳人,生很多可爱的小孩儿……”
夜已深沉,汽车停在萧家门口,风云轻声说,“大哥终于放下了。熬过了此劫,他往后的人生一定会顺畅、幸福。”
分别之时,阮秋凝望风云,忽然来了勇气,紧紧拥抱着挚爱之人,呢喃道,“但愿我们从此也能顺畅、幸福。风云,你知道吗?别人对我再好,也代替不了你。”
顷刻,风云之心被深深触动,“你是我的阮秋,只能是、必定是……不可更改,至死方休。”
那夜,注定又是无眠的一夜。
——寻到了爱情的孤独客,已不再孤独。
阮秋静静地写着孤独之客的日记。
忽而胥驰来电,张口便问,“喂,柴火妞儿,睡了吗?”她瞥了眼墙面上的石英挂钟,压低声音说,“胥驰哥,凌晨4点钟,你居然问这种问题——”
“你卧室的灯不是亮着的吗?”
阮秋一惊,飞奔到窗边,庭院里并没发现胥驰座驾。
“笨蛋,已开出去很远了。”他坏笑道,“你痴看的那本书,我已交给安保人员了。先说好,看归看,不准乱动书签的位置。”
“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未等阮秋抱怨完,胥驰已收线了,再打,关机了。阮秋暗想,这人怎么和小荷一个样儿?耳畔竟响起风云曾说过的话——大概,是怕我拒绝吧。
然而,阮秋笃定,胥驰与小荷的目的必定是大相径庭的。小荷是怕风云拒绝她的爱,而胥驰,只是单纯的恶作剧罢了。
——静潭深池也是难以参透的谜一样的剑客。
阮秋翻开日记,继续投入地写着,写着……
第九章:剑客谜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