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捕快来时,穆梳已经哭干了泪水,站也站不起,众人只好将她硬扯起来,婢女们吓得脸色发白,却还是守在东家身边。
陆谨之死成为吉祥镇的大事,县官一整日也无心处理其他事,光是想着如何向京城陆家交代就已经愁得吃不下饭。
陆谨的尸体本应该由仵作收着,但穆梳却强行让人将尸身带回了别院。
派去京城通知陆家的人还未归来,仵作也不能剖尸检查,目前只知陆谨与人搏斗过,身上有不少擦伤,而致命的伤是穿破胸膛那一支箭,似乎是担心死者没死透,后来又插入两只,分别在小腹以及后背。
县官将那些婢女召集到一处,得知还有一个叫阿牛的仆人至今未归,便立刻让捕快去寻人。
晚上,听闻成了寡妇的穆梳来了,县令赶紧筷子一扔,将人请入大厅。
穆梳一身素服,头上朱钗尽摘,面色苍白无血色,左右各让婢女搀扶着,身旁还跟着同样哭红眼的穆夫人,一行人看上起凄凄惨惨。
一提起阿牛,穆梳便像是发了疯,“就是他与我夫君一起出的门!我曾出门寻,可却被他劝了回去,那时候他肯定已经害了我夫君,却又怕无时间逃脱,所以故作镇定的出现,把我哄骗回家后趁机逃之夭夭!”
说道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婢女也跟着抹眼泪。
穆夫人咬着牙狠狠咒骂着那该死的仆人,陆谨身上值钱的玩意还有银两全都被洗劫一空,除了见财起义的阿牛外,还有谁知道他身上带着这么多银子!
有了穆梳的话,县令松了口气,无论对知府,还是对穆家都有了个交代,犯人就是那阿牛!
他安抚这年轻的寡妇,并立刻让师爷写公文递交给知府,只为赶快抓到那杀人凶手。
穆梳本是撑着到县衙去,刚回家便瘫软在地,大夫见她额头滚烫,便让人卧床休息,可不能再受了风寒。
别院里阴沉沉的,婢女小厮早早回了屋,走过临放置棺材的偏厅,都低头加快脚步。
穆梳昏昏沉沉的难以入眠,便起身披衣服出了内屋,婢女躺在外屋未醒,她挪出屋,进了灵堂。
灵堂还未开始布置,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架在两条长凳上,秋风卷得烛火摇摆不定。
守着灵堂的小厮惊醒,忙起身站到一边。
穆梳抚摸着冰凉的棺木,搬了张椅子守在一旁,直到鸡叫了两声,才沉沉睡去。
又是乡下那条阴暗的小道,高大的身影匆匆穿越树林,顷刻间就传来了一声熟悉的惨叫。
浓重的夜幕盖住了凶手的声影,场景却又再次回到羊肠小道上,又是高大而行色匆匆的身影,只不过这一次那人转过了头,是陶先礼的脸。
穆梳惊醒,额头一片冷汗,心里浮现可怕的猜测。
陶先礼串通了阿牛杀了陆谨,阿牛可以轻而易举的让陆谨到丛林里,然后陶先礼就忽然袭击。
陆谨当然打不过两个体格壮实的男人,他很久就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紧接着陶先礼就用箭刺穿了他的胸膛!
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小厮也不知去了哪里,她瘫在椅上,呜咽的抽泣着。
她不能说!必须紧扣牙关。这只是个梦罢了,杀死丈夫的,是那个该死的阿牛!
第22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