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陆谨温柔回答:“此人乃是侍郎家一名负责开门的下人,因冒犯了侍郎家的千金,故有了此罚。”
“冒犯?”
“他引诱了侍郎千金。”
似乎是想讨她欢心,陆谨压低声音道:“前不久,他与侍郎千金幽会时被发现,若是其他小厮发现也就罢了,偏偏给去侍郎府的丞相捉了个正着,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今日故将各家子弟聚集于此,上头恐怕也有警醒之意。”
穆梳听得浑身冰凉,哆哆嗦嗦开口,“那那位侍郎千金...”
“侍郎千金自是无碍,她本无错,定是这小厮以不轨居心蒙骗唆使,如此惩罚,已经轻之又轻。”
侍郎千金没错,又怎么能断定这小厮就是存了不轨的居心!难道不能因为爱吗?为何要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仅仅是用地位,用金钱就简单的将一切归纳在河岸的两端。
“在这里,符合规矩比什么都重要。”陆谨轻松的靠着椅背,懒懒的看着依旧翻滚的蜜蜂人。
穆梳心中澎湃,大声斥责所见一切太荒唐,又十分同情那位侍郎千金以及小厮,却依旧朝着陆谨微微一笑。
从郊外回来后,她便打不起兴致,陆谨也仅仅以为她是累了,温声安抚一顿后才离去。
她在房中不断徘徊,已经深深感受到靠近皇城的,最繁荣的京城深处藏着的暗涌,远离京城的吉祥镇忽的显得那么和谐,即便能在这冷漠的地方生活下去,恐怕不是越发憔悴,就是向看台上所有人看齐。
临近成日的日子只有短短十余天,穆老爷派回家报信的小厮刚好回到穆家。
他大口喝着别人递过来的井水,学着临走时从老爷嘴里听到的抱怨。
“这京城糟糕透了,东西也卖得贵,酒掺了不少水,要在吉祥镇可没人敢这么做,除非他不想再在镇子上活下去。”
小厮笑嘻嘻的学着醉醺醺穆老爷的样子,却大讲京城的好,见过的人可比吉祥镇的多得多,好些玩意儿都没看见,就连帮着跑腿,拿到的赏钱都多得多。
陶先礼沉默的往大家身边经过,尽管小厮的话已经一字不落的传进了他耳朵里。
回到穆家后,他并未因被背叛而懈怠了穆老爷吩咐的事,相反的,却是兢兢业业的布置着整个穆家,亲手挂上红灯笼,催促赶制新床的木匠。
他平静而勤劳的做着这一切,脑子一片空白,唯独实在没事可做的时候,就坐在台阶上发呆。
他怨恨着陆谨,又迫不及待的用自己的方式报复着穆梳。
届时让她好生看看,他亲手挂上的红灯笼,他亲自催促赶工的喜床,如果这样都能睡得安稳,那其他报复也都没有意义,如果她被愧疚折磨,那正好!
如果抱着这种信念,那日子会好过得多,可偏偏还未报复,被反复折磨的却是自己。
一复一日,他看着摇曳的红灯笼,心中空落落的没有着落,看着腾出的屋子被一件件摆设占满,只觉呼吸困难,可他依旧麻木的,一点一点的布置新房,认真不已。
这天,他需要去买糊窗用的纱。
第十六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