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路平正好撞见父母面色红润地从房间中走出来，匆匆打了个招呼后，他赶忙躲回自己房间，钻进了游戏舱中。
等他从游戏舱中出来的时候已然深夜，却意外听到客厅里父母的交谈声。
“所以又是‘死神？”路平听到母亲发问。
“对，是‘死神在活动。”父亲回答。
“这几天这么多次了，不会影响小路明天的秩序仪式吧？”母亲的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担忧。
秩序仪式是成人礼的官方叫法，而听到“死神”这个名字，路平忍不住一哆嗦，学校对“死神”的描述只有一句话
——制造混乱的组织。
不过路平也从那些差等生嘴里听到过关于“死神”的一些消息。
“这是一个以推翻联合政府和【柯罗诺斯】为终极目的的组织。”
“组织的成员都是没有受过【荷赖】影响的人。”
“听说他们有个响亮的口号：‘把自由还给所有人类。”
听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路平完全是迷糊的。
什么是制造混乱？为什么要推翻【柯罗诺斯】？为什么要把‘自由还给人类？
完全陌生、未知的东西让路平感到恐惧，而听到可能会影响自己的秩序仪式，路平就更加害怕了。
好在父亲接下来说的话令他安心。
“不会，他们也就在城市边缘活动一下，市中心有‘修正员，他们不敢来。”
那就好……路平觉得对自己来讲，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早点完成秩序。
“他们今天在哪里活动？”母亲又问到。
“我听通报里的意思，应该城东。”
城东……
那不是那几个人要去探险的地方么……
他们不会和死神遭遇了吧……
他们要是出事了，明天的成人礼会不会受影响……
“应该不会有事，死神应该不会对几个学生出手。”
路平小声安慰自己。
……
第二日醒来后的路平，并没有因为睡前的自我安慰而心安。
相反，他相当焦虑。
即便在父母的陪伴下来到学校，又看见校园中的一切如常在进行，他仍然感觉浑身不适，东张西望，总觉得要找到点什么才能安心。
每年的今天，都是校园中最繁忙的时候。
操场的正中间多了一台仪器，这仪器体积很大，通体白色，大致是个半球形，为了方便移动，还安装有轮子。
最令人瞩目的是它的显示屏和许多的金属管道，这些金属管道一头连着仪器，另一头上安有机械头盔。
是【荷赖】……这是路平第三次看到荷赖，以前是给那些学长做手术，他感叹今年总算轮到自己了。
但【荷赖】的出现并不能让他放下担忧，他向四周走去，接着寻找。
要在，一定要在……路平又焦急了几分。
学校今日热闹非常，尤其是操场上站着许多的人，这些人是学生家长或者高级职业的社会人士。
前者来陪伴自己的子女，而后者受政府邀请来参观这一年一度的秩序仪式。
除此之外，路平还见到了平时没有机会见到的一群人
——0级工作者，专职于防备死神的，修正员。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守在【荷赖】附近，并没有人靠近，好像他们都是魔鬼一般。
的确就像是《对旧纪元的批判》中提到的魔鬼……路平明白为什么没人愿意靠近这些修正员。
“浑身上下散发的，诱惑人堕落的感觉啊！”
回想前年学长学姐的秩序仪式上的经历，路平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
他望着这些0级工作者，脑海中浮现了前年的画面。
那年他不小心靠近这些修正员，几乎在眼神对上的瞬间，路平就体验到了那种异样，甚至不需要和《混乱与自由》中的定义做对比，路平就明白那是“混乱”。
有的让他欲望失控。
有的让他感到窒息。
有些“混乱”之间非常相像，有些却有巨大差别，但无论哪一种，路平都不想再面对。
“不行，不能想，不能看。”
察觉到自己竟然在注视着这些修正员，路平害怕地扭过头，把视线转移到别的方向，而这时他总算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事物。
帅气男，大高个，瘦猴子和短发女。
这是路平这辈子第一次渴望着见到这几个愚蠢的同学，但他没想到见着这四人后心更加不安了。
这四个人今天很反常……路平发现这四位今天出奇的安静，没有像平时那样嘻嘻哈哈，更奇怪的是，四人的表情是一致的麻木。
这种安静和麻木让路平感到不适，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适。
没关系，只要仪式可以顺利进行，别的不重要……路平安慰自己是太敏感的缘由。
对他来讲，只要这四个人今天来到了仪式，就说明即便“死神”会搞什么破坏，也影响不到这里了。
那么接下来，他唯一关心应当只有自己的心灵手术，而恰巧在这时，校长登上讲台宣布仪式要开始了。
“各位家长和社会人士，你们好。”
“非常开心大家能一同来见证新一年的这些新人们的秩序仪式。”
“因为整个过程会比较长，所以我就简单地说一下两件事。”
每一年都在强调的两件事……路平想着这已经是第三次听了。
“第一件事情是，我想告诉各位，也是【柯罗诺斯】与联合政府想要告诉所有新人的。”
“就是虽然给你们划分了职业等级，选定了工作，但这些工作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只是为了让大家各司其职，发挥长处，为人类共同体的有序存在做必要的事。”
“第二件事情是，我们大家都知道，人类曾经历那样一个混乱，充满冲突和灾难的时代，我们称之为旧纪元”
“而【柯罗诺斯】和我们全体人类的努力下，我们拥有了一个新纪元，现在的我们可以尽情享受快乐和安定。”
“所以，让我们一起……”说到这里，校长停顿了一下。
“歌颂我们的美丽新纪元！”
校长由说话改成了呐喊，而听到他的这句话，所有人都跟着欢呼了起来。
“歌颂我们的美丽新纪元！”
随着欢呼声结束，秩序仪式正式开始。
整个过程其实非常简单——接受手术的人把自己的信息卡往【荷赖】上的卡槽一塞，大屏幕上就会显示这个人的信息，工作人员核对后，就会帮这个人戴上那机械帽。
第二章 成人仪式（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