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她觉得世界变得混沌一片了,模模糊糊中,她仿佛回到那座梦牵梦萦的山。
长长的山脉,秋天有着落叶,冬天有着皑皑白雪;春有繁花,夏有长荷,还有小溪叮咚,还有那张在梦里永远也看不真切的无脸的有着苍白的手的女人。
她的头发真长,长得把整个小溪的水都染成了墨黑色;她像一个精灵一样,浮在半空中,看着那个无脸的女人在溪水里细细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她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长的头发,又黑又粗,在溪水里不停地冒着泡,泡沫里那些黑色的发像魔鬼一样上下翻飞着,不一会儿,小溪里黑色的头发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她多想让自己感到害怕,可是她居然一点也害怕。
她就这样静静地浮在半天空中,看着小溪里这诡异的一幕。
但是兜头的一盆凉水瞬间让她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她,身边没有了司马真,只有拇指粗的铜锁锁在自己的手腕上,脚踝上。
她使劲动一动,锁链响起了叮铃铃的声音,像极了甜蜜的梦中那小溪的叮当的声音。
她睁开眼,凉水顺着她的发丝一直流到她的眼睫毛上。
冰冷的水刺得她又半闭上了眼。
从眯缝着的眼睛里她看到对面的女人。
她蒙着脸,衣着锦绣华丽,高高的发髻之上,戴着绿色的玳瑁珍珠。
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对方冷冷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觉得浑身上下痛疼欲裂,她的脑袋里也是一片混沌。
刚才那么美丽的片刻只是一场梦吗?
她又抽动了一下四肢,冰凉的铁器摩擦着皮肉,不但冷透骨髓,那种铁器特有的粗糙感让她的皮肉生生地作疼。
她不解地问道“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冰冷的女声在这阴冷得滴着水的地窖里回响着。
“明媚”她想了一想,回答了秦二狗给她取的名字,毕竟她不知她的来处与去路,她不敢贸然地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谁知道站在对面的是谁呢?
狠狠的一鞭子抽在她的身上,一股热辣辣的感觉在她的背脊处蔓延开来。
她“丝丝”地吸了口气,忍着怒气,问道“我们不过是想要要回戒指而已,你们这是做什么?”
戴着面纱的女人不回答,她又狠狠地抽了一鞭子,这一鞭子没有打在她的身上,而是直接抽在她的脸上,鞭子划过她的眼角,她忍不住痛得落下眼泪来。
火辣辣的后背此时偏偏有些凉了,一定是衣服破了,她悲哀地想。
“司马真呢?他怎么样?你们把他怎样了?”此时的她尚且能苟活于此,那个胆怯的、懦弱的少年呢?她想起了那用黑色油布包裹起来的密不透风的轿子,想起了覆在司马真脸上的那方手帕。
她真傻啊,当初她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些呢?
“哼,你自身难保,还想问别人?”那女人冷笑着说道,然后一鞭子又抽在她的身上。
她咧开嘴吸了一口冷气。
第一百七十七章囚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