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在乎他的感受。
跑了这么长时间,容若还是没有缓过劲儿来,坐在椅子上愣神,还是喘着大气。
纪名岐坐到了容若旁边,轻轻将她搂入怀中。容若吓得一颤,但也没有挣脱。她挺喜欢跟名岐有身体接触的。
温暖充斥在容若的心头,俩人就这么亲昵地抱着,不顾别人的看法,好在这个椅子在树边,很隐匿,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若不仔细过来瞧瞧是看不到他们的。
“你下次啊不用这么跑了,别累着自己了,我没事,慢慢走走还舒服。你有这份心啊我就知足了。”纪名岐低下头看着容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能清晰的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容若脸一下子变的通红,手不知所措的不知道往哪放,放腿上下去,放肚子上也不是,放脸上也不是,容若干脆把手耷拉着在空中。
这字举动把纪名岐逗笑了,轻摸了摸容若的头,“我家若若真可爱。”
“喂,我不是小狗,别摸我的头!”容若有些恼怒,她害羞到无地自容了,恨不得找片地把脸埋进去,她想拼命的冷静下来,却发现面对这个男人她根本无法冷静,因为他是纪名岐啊,怎么能冷静下来呢。
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四周没有人,只听见纪名岐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看着怀里的可人儿这一副娇羞样,纪名岐有点发热,头脑晕晕的。
本来就靠得很近的他,慢慢慢慢地往容若那边移去。鼻尖碰到了容若的脸颊。
容若顿时慌了,口中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办了。她也知道纪名岐接下来的动作,虽说自己经历过,可是无论如何,她冷静不下来,心跳加速,她无法制止住自己。
她想用双手去抵住纪名岐,却发现纪名岐的手覆上了自己的手,挣脱不开,那双大手的力量比她大的多。。
纪名岐的鼻尖慢慢挪移到了容若的鼻尖上,又慢慢下移,他的唇覆上了容若的唇。
可以感受到容若浑身颤抖了一下。
他的唇冰冰凉凉,她的唇温温热热。这是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嗯唔……”
容若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这让纪名岐更加有了动力,撬开了容若的舌头……
虽说天色已暗,又有树遮挡,但经过的路人还是会好奇的看一眼。看到不少路人投来的目光,容若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脸已经红到了极点。
但她还想享受一下这种感觉。
路人越来越多,容若感觉他们都在注视着自己,猛地推开了纪名岐。
突然被推开的纪名岐也是一愣,紧接着看到羞得不知道怎么办了的容若,他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过有刚才那么一阵子也算值了。
纪名岐看着慌乱失措的容若,轻笑,弹了弹容若的脑门。
两人就这么干坐了一阵子后,纪名岐打破这片安静,捂着嘴巴干咳一声,拉起了容若往家里走。
正发呆的容若突然被拉了起来,有些懵,随后感觉到手间有些东西,别扭的扭了下头。
而纪名岐虽说主动拉起来容若手中一直在冒汗,也一直不看着自己,直直地往前一直走,也忘了照应她的脚步,容若被拉的有些跟不上死纪名岐的脚步。
这让她想起了以前上学的时候。
容若一直是与世隔绝的状态,因为自身视力的问题,她交不到任何朋友,也没有人愿意与她扯上关系。
她也明白这个,所以尽量什么事情都自己去做,不去找别人。可是那些人却变本加厉,传出一些无中生有的传言,很难听,很让人接受不了。
她发现大家看她的目光变得和以前都不一样了,从之前的冷淡、无视变成了嫌恶、唾弃。他们变本加厉,越来越喜欢恶搞自己,欺负自己。在自己桌子上乱刻乱画,写一些辱骂她的话,故意撕掉她的作业,恶人先告状地给老师打小报告。自己就算去告诉了老师也无济于事,整个学校都是关于自己的传闻,老师对她的印象已经降到最低点了,也就大致带过一下,不会凶那些人,反而有时候会反过来训她,说他不检点,为什么别人不弄别人偏弄她。
她的一整个童年都活在阴影当中。
她不敢把这些告诉她的父母,她怕父母一去闹,欺负她的人会更多,变本加厉。
甚至有一段时日她抑郁了。
可抑郁了又能怎样呢?她始终是没有朋友的,没有人真正体会她,也没有人知道真实的她。
在她抑郁的那段时日里,她甚至觉得自己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她想起了四岁时她交的第一个朋友,他可能是自己这辈子唯一一个朋友了吧。而且当时都是小孩子,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什么都不懂。
她想寻死。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越扎越深,很多次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却都因为害怕爸爸妈妈哭而放弃。
“如果没有爹妈我早就死了。”这是她最常自言自语的一句。
可后来她遇到了刘业飞。
他像个无知的人突然闯进了她的世界,成为了第一个对她好的陌生人。她感觉自己遇到了天使,遇到了真爱。
他们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很快,他们就有了第一次。
就在她满心欢喜的以为刘业飞就是她这辈子的爱人的时候,刘业飞却说他只是玩玩,他不可能爱上一个瞎子。
她又一次掉到了冰点。
此时她发现她怀孕了。不得已她只得休学一阵子。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决定把这个孩子打掉。
她又回来上学了,可尽管她已经做了最好的保密工作,她谁都没说,去医院也是悄悄去的,她怀孕打胎的事情还是传遍了整个学校。
她真的熬不过去了。
凭什么上帝对自己这么的不公,她什么都没做错,只不过是天生的残疾,但这也不严重,也是可以康复的,为什么别人就不能给自己留条活路,不要这么赶尽杀绝。
她无数次地质问上帝,又无数次地恳求上帝,可这都是无济于事。
她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让她多去交朋友,交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新朋友,尝试着给别人留下个好印象,她也这么做了,可是无论是谁,只要听到容若,都知道是个怀孕打胎的脏女人。
她绝望了。
后来,她见到了纪名岐。
她觉得纪名岐是那么的熟悉,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教学楼的楼梯上,纪名岐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过去了,但她就觉得他很熟悉。纪名岐从上到下都散发着一种不良少年的气息,容若平常是怎么都不会想离这种人近一点的,但他就给她一种想要接近的感觉。
后来一次不经意间听到了别人的谈话,知道了他叫纪名岐。她被深深的震惊了,自己四岁时交的第一个朋友就叫纪名岐。
怪不得会这么熟悉。
她没想到会这么巧,更没想到的是纪名岐现在会变成别人口中的不良少年。
也许他早就不记得自己了,就算记得,也认不出了。自己这么普通,纪名岐高高在上,怎么可能会注意到自己。
两人牵着手跌跌撞撞地回了家,到了家还忘了松开手,直接被客厅里正在看电视嗑瓜子的二老看到了。容若先愣了愣神,忽然想到爸妈还在这儿,赶紧撒开了手。二老也明白,互相给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笑容,让他俩上了楼。
上楼的过程中,纪名岐轻声对容若说:“明天我一天都没有事,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还是去游乐场,让你刺激一把。”容若轻轻点头,但她还是沉浸在刚才被吻的事情中回不过神来,匆匆跟纪名岐说了晚安就回房间了。
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二天很快就来临了。容若一晚上没睡好觉,一直在想昨晚的事,精神头不充足。但是今天说好要陪纪名岐去游乐场,她也就强打着精神吃完了早饭。
一切都收拾完毕了,也就快要十点半了。二人匆匆上了路。
一路上,纪名岐精神显得很好,一直跟容若谈东谈西,很是快活,倒是容若一直很困,迷迷糊糊的头晕,但是又不能扫了名岐的兴,她也就一直强颜欢笑地附和纪名岐。纪名岐也没看出来。
经过一个面包店,纪名岐想进去买个面包给容若吃,叮嘱容若在这里等他,很快就回来。纪名岐走后,容若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是单纯的犯困,头一直嗡嗡的,意识模糊,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哪知她再也没有醒过来。
容若晕过去的时候,后面有棵树,本来她想在下面乘凉,晕过去的时候正好头撞到了树上,头硬生生磕出了血。人群马上围了过来打了120。纪名岐拿着面包兴冲冲走出来,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容若。
医院里,纪名岐和容爸容妈拿着病危通知书,容若突发脑溢血死亡。
就像是突然世界没有了支柱。
上帝真的不会再眷顾了。
番外(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