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其实可以同了缘一样，将女人埋在院子里。但净心觉得，这个女人是害师父破戒和死亡的真凶，她不配入土，只配死后被野狗啃食，灵魂不得安宁。
做完这一切，净心贴出庙中僧人已搬离的消息便离开了。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承载了太多事，他不想再面对这里。
可入了尘世的净心才发现，天地之大，他竟没有去处。
华国内正经的和尚都是需要办理戒牒的，这玩意他没有，所以寺庙都不收他。
不得已，他给自己起了个‘毕建发这个俗名，至此入了世。
他小时候在寺庙长大，只会诵经种菜，也没什么正经的社会技能，为了讨生活便走了邪门歪道。
这其中，就包括私下倒卖神仙水。
他就这样干了好几年，直到有一天，他梦见了缘叫他回头是岸。那一刻他才恍然察觉，自己在这条歪路上走的太远，该回去了。
2002年，他来到烁楠寺，想从那开始自己的新生。
烁楠寺的住持收留了他，他重新开始自己的僧人生活。
为了尽快弥补他入世那几年干的祸事，他还买了一张佛画贴在墙上，日夜对着它诵经。
2003年，毕建发从朝华山一棵树下将手里最后一批神仙水挖出来，他想毁了这东西，彻底和过去的自己做个了断。
哪知他刚起身拍掉泥土，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师父，你知道烁楠寺怎么走吗？”
毕建发回头看去，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令他惊讶的是，这个姑娘的眼睛像极了那个女香客。
就在他们对视的瞬间，毕建发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怒火——他感觉自己好像正在和那个女香客对视。
因此，他将女香客害死师父的怒意转移到这个与女香客眼睛极像的女人身上。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他觉得当年害死师父的女香客不该活着，这个与她相似的女孩也不该。
所以，他假意答应帮助女孩寻路，骗她喝下了那瓶神仙水，然后把她带回了自己在林中的住处。
本来他是想把那个女孩带到住处直接杀害的，但或许是男人本性，或许是突发奇想，他突然很想知道男女之事究竟有多么好才能让他师父破了戒。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将女孩的手和嘴捆住，对女孩做了那事，然后，用当年了缘的手法将她杀害。
做完这一切，毕建发坐在床上喘了口气，眼睛在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对面的佛画。
画中的佛像双眼血红没有眼白，嘴角咧到了耳根，一条舌头像蛇信子一样吐着，口中的獠牙也清晰可见。
“真是疯了。”毕建发摇摇头，画中的佛像又恢复自然。
毕建发将女孩抛尸荒野，就像当年那个女香客一样。
“另外两人也是一样的理由？”
宋明听到这出声问道。
“对。”毕建发自嘲地笑了一下，“这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其实到后来我也想收手，但，每次看到与她相似的面貌，我心中的恨意还是会驱使我做同样的事。”
案件问到这基本上已经清楚了，宋明挥挥手让毕建发身后的警员将他带走。
李成还在翻阅案件报告，他指着一张图片疑惑地问道：“宋哥，你看这张现场图片。这画里的佛像不是挺正常的吗，毕建发为什么杀完人后会看到那样的东西啊？”
“因为他看到的不是佛像，而是他自己。”
宋明想了想，说道：“佛像是个死物，哪里会变？毕建发每一次看到佛像变了，其实都代表他经历那次事件时心境的变化。
第一次只是信仰崩塌，所以佛像也只有轻微变化；第二次是师父死亡，这对毕建发来说不亚于世间最后一个亲人离世，因此佛像开始巨变；直到第三次自己杀人，他本人，或者说佛像才彻底沦陷黑暗。”
“所以是他越扭曲，他看到的佛像就越堕落？”
“可以这么理解。”宋明赞同了李成的想法。
“你说要是当年那个了缘能他再给托一次梦就好了。”李成开玩笑地说道：“要是了缘在梦里告诉他放下一切，不要妄加杀戮你觉得他会听吗？”
“谁知道呢，也许吧。”
第32章 堕落佛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