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张爷以情待之,秦三代不该以敌形容,可身为暴君的子嗣,他别无选择。
一餐饭在一种诡谲中结束,张爷的提议,会所中有一汪温泉,取天地之灵气,当初之所以将会所始建于此,除了静谧之外,多少于规模不小的温泉水有关,三十年前国家还没几个富豪,都是穷日子里凭着手段熬过来的,有了今时地位自然懂得享受,不但对身体有益,女人最在意的无外乎容颜,温泉水据说能抗衰老,就凭这一点,会所也吸引了无数的富婆垂青;况且男人嘛,就那么回事,身下泡着天然水,两边美眉敲背按肩得是多快意的一件事,就算家中婆娘再漂亮,天天看不也视觉疲劳,应酬在外,逍遥自在。
张爷倒是没有找风情女子,不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了搭档,沈墨君同不同意不清楚,宁兰是很愿意在身边服侍,不过张鹏飞没给这个机会,手托着秦三代的背,去了间封闭温泉小浴。宁兰很不情愿走了另一方向,她觉得和另一女人洗澡是一件很别扭的事,平时她不介意别人停留在身上的目光,虽然不齿,但也说明了自己很有市场,只有在那一刻,在张爷身上遇到的挫折才有了片刻的宁静,她宁兰不是没人疼,没人爱,可惜三千弱水她只独取一瓢。
沈墨君比宁兰想得要随意许多,她原以为在一个陌生环境,面对一陌生女人,沈墨君应该会有所矜持,然而并没有,她宽衣解带,如一尊汉白玉雕闪耀着耀眼光辉的冰凝肌肤在冒着氤氲之气的温泉边印衬着像一个仙子立于宁兰的身前,后者自惭形秽,不止是身体上的差距,就是在性格上,原本主场作战的她此时那微末的主动荡然无存,她在这个女人眼前,彻彻底底的输了,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
张爷当然不知道宁兰此刻的失落,即便知道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甚至还会落井下石,谁让宁兰自己不争气,如果他当初烂泥扶不上墙,阿斗如何三分天下?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不懂把握,大浪淘沙,倒于浪下。
男人比起女人总要大气一点,卷了个浴巾沐浴在潺潺的温浴中,幽静又安详,顿时间那疲劳也被清理的一干二净,世间的仇恨啊,抱负、思想,随着双眼一闭,片刻间处于真空状态。秦三代很久没如此放松了,如人所说的飘飘欲仙也不过如此而已,也难怪堕落较律己易,前者可以放纵,常于安乐,后者清苦,居安思危。如金光树林分成的两条道,一条走的人多,成了一条平整易走的大道,而另一条,人迹罕见,荆棘载途。
人呐,有时候只有在深牢大院中才懂得反思,追问内心的真实;在放松之时,处于微妙的状态,时常缅怀。或许是受了温泉水洗涤,张爷思绪万千,那时候的苦难日子,暴君的仗义而又专横,跋扈与情意,看似矛盾论,实则真切,暴君之所以是暴君,真因为他的与众不同。要说矛盾,在温泉下的张鹏飞偶有犹豫,是和北方暴君分庭抗礼二分天下,又是选择依附,不过是一方割据的小小诸侯,随时听候朝廷的命令。无冕之王人人向往之,张爷自不例外,可要背负着芸芸众生背信弃义的骂名,他并不在乎,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哪来那么多的道义情意可言。一代明君李世民开创了大唐盛世,在之前不也是发动了玄武门之变,兄弟之情又比白纸厚了多少?
“秦唐,好不容易来看一次你张叔,在这多待几天,明天我弄艘游艇,咱们出海玩儿”。不论他和暴君最后走向什么地步,在道上混的知道祸不及家人,至少在走投无路之前不会,暴君之前对他的恩情,张鹏飞也希望在决战之夕能尽量的偿还,到那时,便不用再顾忌了。
“不了,张叔日理万机,我的事业也刚起步,风花雪月我们约定好下一次”。如果有下一次的话,秦三代并不介意和张鹏飞再叙旧,若说是什么死敌谈不上,恨更没有多大必要,人心复杂了社会,社会又报复了人心,一饮一啄皆有定数,不过是道不同。
张爷没再勉强,秦唐是他看着长大的,什么脾气一清二楚,倔起来连暴君都敢骂的小主,以后怎么样不知道,但他尽可能的不去伤害这如婴儿纯洁的孩子,非到逼不得已,只能说声抱歉了,怪就怪他不该是暴君的子嗣,借用枭雄曹操的一句话:宁我负人,毋人负我!
第一三九章 宁我负人,毋人负我[2/2页]